明王回到兴州,一连数日闷闷不乐。
即便是后来有了皇上的册封旨意,也不见他有多开心。
凭白无故地丢了十万石粮食,他怎么能睡得着?
原本他在兴州多养了一些私兵,这一应的开销就大着呢,好不容易想法子筹来了十万石的粮食,可是没想到,竟然又白白地便宜了端木初泽。
明王心里头要是真痛快了,那才叫奇了。
“王爷,我们这次损失了十万石粮食倒是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再想法子就是了。关键是,长乐王对于此事的态度。”
明王身边的一位谋士小心地看着王爷的脸色,语速稍慢道。
明王微怔,“四弟的态度?你倒是说说,这次又看出什么来了?”
“回王爷,长乐王明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王爷您,可是他却并未选择向皇上和太子揭发,反倒是太子的人将此事弄巧成拙,给谢家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明王的眉心一动,对于他的话,倒是有了几分的了然。
这次的事情,如果说别人都不知道是他,至少端木初泽是知道的,可是他明明是拥护太子的,却没有向他们告发,是因为他手中没有确实的证
据,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没有告发他的心思?
“王爷,长乐王是几位王爷中最为年幼的,也是最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宠爱的。小小年纪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不说,如今在燕州,又是治理有方。若是他说话,必然是会有些分量的。”
明王拧了眉,对于端木初泽的心思,他也是有些猜不透的。
“不错,你说的有理。若是他说话,显然是比谢家人弄的什么伪证,更容易让人信服。可是他却偏偏没有说。也就是说,他从心底里头,还是不希望我这个哥哥落魄的。”
“长乐王年幼,对于亲情二字,自然是比您和太子看得都重。单从他对王妃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长乐王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地让自己的亲人受罪的。”
“上次本王私自离开兴州,也是这小子提醒了本王,否则,怕是真的就要出大事了。呵呵,这个四弟,倒是有趣。”
“王爷,请恕属下不敬,太子身边只要是有长乐王这样的人相助,王爷的大事,怕是难以成就。”
明王的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谋士扑通一声跪下,“回王爷,属
下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只是,长乐王的本事有多大,这可是众所周知的。而且,若是我们果真要率军威逼东宫,势必要借道燕州。您觉得,长乐王会让我们过去么?”
“他不让过,本王自然有别的法子。此事,不算什么。”明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可是王爷,您想过没有。就算是不借道燕州,长乐王会视而不见?属下可是命人打探到了,这两年,长乐王虽然是一直致力于燕州的治理。可是于军事上,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曾大意。”
明王的脸色瞬间一变,眸光凌厉中透着几许的震惊,“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年来,端木初泽大力地扶持当地工农商,也不过就是一个幌子?”
“回王爷,这些都只是属下的猜测,具体的,还请王爷想法子派人,前往燕州仔细查看方妥。”
明王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个端木初泽,倒是让哥哥小瞧了你。好!本王就看看,你到底是在燕州都藏了些什么?”
这位谋士所料不差,这两年,端木初泽的确是不曾懈怠于军事。
只不过,有些事,能打探得到,有些,却未必了。
端木初泽回到倚静园的
时候,沐心暖正在给孩子喂奶。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吃?跟猪一样。”
沐心暖白他一眼,“端木初泽,你小心些说话!别忘了,他可是你的儿子。”
端木初泽讨好一笑,在她对面坐了,看着孩子吃饱了,沐心暖将衣裳落下,将那雪白的丰腴给挡了,忍不住就是咽了口口水。
奶娘将孩子抱了出去,留他夫妻二人在此说话。
“怎么了?看你似乎是有些心事?”沐心暖将衣裳的带子系好了,抬眸问他。
端木初泽挑了下眉,叹了口气,“我们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了。”
“什么?”
“我们这次劫了明王的十万石粮食,你以为明王不会有所动作?”
“你不单单是怕他报复吧?”
端木初泽点点头,“更关键的是,我们劫了他这么多的粮食,想要干嘛?若是前年吧,还有可能是为了赈济灾民,可是这两年燕州是风调雨顺,而且我们自己的粮仓里的粮食,也已经是添了一半儿多,粮食上,我们是不缺的。”
沐心暖的眸中光华流转,“阿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
军营的将士,比我上报给朝廷的人数,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
沐心暖斜眼儿看他,对于他的这番说辞,自然是不信的。
端木初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好吧,多了几万人。”
几万人?沐心暖的眼睛立刻就瞪得老大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