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唐腊梅看到儿子和小女儿平安回来,眼泪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
其实比饥饿更可怕的是,她非常担心儿子和小女儿一去不回。
这龙泉山猛兽横行,自己的老伴进山就被野兽吃掉,再也回不来了。
但这次儿子和小女儿能活着回来,拖回一副爬犁。
爬犁上是一头野猪,简直就是奇迹。
“你们能活着回来,这是你爸在天之灵护佑啊!”
唐腊梅哽咽着,一把抱住了儿子秦龙。
秦龙发现,自己在母亲心中,位置极为重要。
父亲离开后,母亲失去依靠,而自己刚满十八岁,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感受到这份浓浓的母子亲情,秦龙本来全身疲惫,却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心里温暖如春。
“娘,您别担心,我们家虽然磨难多,但儿子能扛事。”
“眼下全家挨饿,正好把野猪肉炖汤,全家吃饱暖和身子。”
秦龙边说边将爬犁上的野猪拖下来,操起菜刀,将野猪开膛破肚,分成若干块。
野猪的排骨炖汤营养美味,秦龙取下几根排骨,递给母亲炖排骨汤。
卸下四个大猪腿,将一个大猪腿递给母亲,提醒她烤猪腿吃。
母亲高兴地忙碌开了。
很快,茅草屋飘满了阵阵肉香,引得秦龙、秦燕咽口水。
因为大女儿秦瑶在村支部打杂工还没有回家,唐腊梅只能给她留了一些排骨汤。
唐腊梅用一个有些破损的瓷碗,给秦龙盛了一大碗排骨汤,也给小女儿秦燕盛了一中碗,唯独给自己盛了一小碗。
秦龙发现,自己碗里的排骨最多,而母亲小碗里的排骨最少。
母亲总是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和小妹吃,导致身体更加瘦弱,脸色苍白,时不时犯心绞痛。
秦龙不忍心母亲这样,他将大碗里的排骨夹出一半,给了母亲,也夹了几块排骨给小妹。
随后,秦龙主动将大猪腿一分为四。
一份给二妹秦瑶留着,一份给母亲,一份给小妹,一份给自己。
秦龙、母亲、小妹喝着野猪排骨汤,吃着烤猪腿,脸上露出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这是他们好几个月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
也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吃到了肉。
尤其是小妹吃烤猪腿,红光满脸,一个劲地对着秦龙说:
“哥,这烤猪腿好吃!”
看到小家伙吃得这么开心,秦龙跟着开心,不忘提醒母亲:
“娘,您也多吃啊!还有三个大猪腿,我们每天吃一个,不用省!”
母亲看到儿子这么说,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三人吃得津津有味,喜笑颜开,这是最为幸福的时光。
就在三人吃饱喝足,准备歇息,偏偏屋外传来了噗嗒的脚步声。
随后,堂屋大门被推开,带入一阵冷风,进来一个年约六旬的妇人。
这正是秦龙的奶奶孙二娥。
原来,孙二娥住在霸占的三间土瓦房里,天黑准备入睡,却闻到阵阵肉香扑鼻而来。
孙二娥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肉,想得很,沿着肉香闯进附近的茅草屋。
推门的下一秒,看到秦龙、儿媳、孙女吃饱喝足,桌上只剩下骨头和残留的汤汁。
却没给自己留一块肉,一口汤,孙二娥气急败坏地挖苦起来:
“哟!小龙还真回来了啊?奶奶还以为你被野猪吃了呢!这是在哪里捡的野猪?怎能带回来吃独食?”
唐腊梅不敢得罪自己的恶婆婆,不等秦龙说话,赶紧挤出笑脸:
“婆婆,我是准备让小龙明早给您送去,既然您来了,这块排骨,拿回去炖汤喝……”
哪里知道,孙二娥并没有接唐腊梅递过来的那块排骨,她盯上了最大的那块排骨。
嘴里的口水流了一地,当即将一口唾沫吐在唐腊梅的脸上,恶毒地骂起来:
“你个克死我二儿的扫帚星,这么小气,竟然给老娘这点排骨?是把老娘当叫花子打发吗?”
“小龙毛都没长齐,他怎么可能打到猎物?他大伯今天带着猎枪进山打猎,说打到野猪,却被人捡走。我敢说,这头野猪就是他捕杀的。”
唐腊梅真没想到,恶婆婆这么蛮不讲理。
不仅嫌自己排骨给得少,还胡搅蛮缠妄图霸占,气得脸色发白。
看到母亲被奶奶欺负,秦龙忍无可忍,大声说:
“这野猪是我捕杀的,和大伯没半毛钱关系!”
“再胡搅蛮缠,别怪我把你赶出家门!”
奶奶听到孙子这么对自己说话,气得直跺脚,指着秦龙的鼻子开骂:
“好你个不孝的孙子,竟然威胁奶奶,奶奶就让你大伯过来对质,这野猪绝对是他捕杀的,别不承认!”
孙二娥吐着唾沫星子,甩着袖子气呼呼离去。
秦龙懒得理会这个恶奶奶,将门关上,准备休息。
哪里知道,木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
一个麻子脸,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背着一把猎枪闯进来。
秦龙脸色一沉,这正是大伯,明摆着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