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带姜氏离开青城去了阳城,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般作为,是因为瞧上了姜氏,还是怕皇上瞧上姜氏,替皇后娘娘分忧呢?”
瑶妃对慕容信足够了解,这一番话全部精准的踩到他的暴怒点上。
果然,慕容信直接砸掉了手中的酒杯。
载歌载舞的舞者被吓到,瑶妃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立刻改坐为跪,低眉敛目,故作惶恐道:“臣妾失言,皇上息怒。”
慕容信满眼戾气:“好,很好,两个蠢货,死有余辜。”
若是姜云音想攀附慕容宏,便是放着宠妃不做,非要做亡魂。
而慕容宏无论是自己看上了姜云音还是为了他母后,都是自不量力,他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住一个女人。
瑶妃抓住了关键字眼,睫毛轻颤,明知故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死人有何好处置的?”
瑶妃讶然:“皇上?”
慕容信冷声道:“太子慕容宏绞杀武林叛贼身故阳城。”
瑶妃了然,眼眸里是盈盈笑意,却遗憾伤心的叹息道:“皇上节哀。”
……慕容宏死了,王皇后拿什么和她斗?
慕容信公布了慕容宏的“死讯”,举国哀悼。
王皇后在凤仪宫两眼一黑,踉跄扶额,差点昏过去。
梁国的人送来慕容宏的贴身玉佩,不仅仅是宸帝慕容信知道,王皇后同样知晓。
王皇后心急如焚的等待慕容信同各大臣商议出救援慕容宏的计划,却没想到只等到慕容信公布慕容宏“死”在阳城的消息。
……他怎么能这般狠心?!
……虎毒不食子,宏儿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王皇后对慕容信最后一丝期待与情分被他的狠辣自私全部粉碎,她在嬷嬷的搀扶下跌坐在凤榻上,用力拽紧身下柔软的坐垫,胸膛起伏,半响才稍稍平复能够发出声音,她目眦欲裂,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马上去唤丞相,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想见他。”
“是,娘娘。”
既然他慕容信无情,休怪她王家无义!
现如今在梁国手里的可不止是慕容宏,还有慕容晴。
那是她的一双儿女,慕容信不管,她不能不管!
梁国。
当晚刚过戌时不久,成公公再次出现在玉华宫,告知姜云音,傅明洲想要见她。
姜云音已经兀自思虑了一整个白日,她甚至冥思苦想的得不到确切答案的,便起身同成公公一道前往。
一迈入屋内,只觉得一阵暖意。
整间屋子已经烧炭热乎起来,相较室外温暖如春。
姜云音继续往里走,和白日里见面相比,傅明洲添了件狐裘,俨然是深冬的装扮。
姜云音没有多讶然,毕竟傅明洲看着便是一副病仄仄的模样,想来是畏寒惧冷的。
刚这般想便有所验证的听到傅明洲咳嗽了几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赵沉忙上前给傅明洲添热茶。
待咳嗽平复,傅明洲在坐榻上抬眼望向姜云音,稀松平常地随口寒暄:“晚膳可合口味?”
姜云音含糊的答了句:“还行。”
满桌丰富的餐食,她其实没吃几口,但她心里存了事,的确没什么胃口。
姜云音走过去,与下午在书房时的场景相似,傅明洲坐在榻上,矮几上放着棋盘,她走近瞟了一眼,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下午离去时的棋局。
他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傅明洲示意她落座,轻扫残局,淡声询问道:“继续?”
姜云音却没有白日里的配合好说话,依旧立在原地,看向他,道:“今夜无心对弈,摄政王有话不如直说,早些说完也好早些休息。”
他大晚上的把她喊过来,一定不是为了把下午没下完的棋下完的。
“好,”傅明洲不再劝说,答的果断,他边伸手去给姜云音斟茶,边道:“夜里凉,不如坐下喝杯热茶。”
姜云音在他对面落座,热气腾腾的茶水萦绕,柔和了轮廓分明的五官,却也添了几分捉摸不透。
傅明洲开口道:“如今你已知我姓甚名谁,可还记得要向我报恩?”
姜云音情绪不辨的反问:“你指的是乞巧节那夜?”
那夜她以为他是从汴京来的世家权贵,曾试探过他的姓名,当时她说:“公子既要我报恩,我总该知道公子姓甚名谁,日后向谁报恩吧?”
傅明洲轻“嗯”了声,替她斟好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道:“你记忆力不错。”
“我记忆力自然是不错,”姜云音掀了掀眼皮,意味深长道:“但你的记忆力却似乎不太好。”
“哦?”傅明洲玩味挑眉,“此话怎讲?”
姜云音不疾不徐地回道:“那夜你的确于我主仆有恩,但这恩我已然报了。”
傅明洲抱着茶杯坐着,犹如抱着个暖手炉一般,好整以暇地望着对座的姜云音,静待后文。
姜云音接着说道:“我替你引路,带着你的人手通过迷雾森林,又替他们打开山顶的地库,助他们将所有财物运回梁国,我欠你的恩情已然报了。”
从她骑马遇险,叶隐出手替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