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去了。
前些日子心中那股火压不住了,离了皇宫去了荆山道,压着修为跟那三个傻大个儿斗了斗,虽然没尽兴,但好歹压了火气。看向手中的数据,“随你折腾去,又能如何?”言罢,手中数据化作点点蓝光四散而去。
呆的久了,真假如何便显得不重要了。对于现在的项脊而言,在有生之年,能活明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当项脊走出皇宫,准备前往项家时,脸色大变。离开皇宫只用了一刻钟,外面却过了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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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城。集会没有因起义军而结束,这里遭到的进攻是最弱的,且没有瘟疫。若是有修士住在城中,定能察觉到这里的时间变化,竟是与外界不同,只过了三天。老先生今日身着黑袍,端坐在书院新建的凉亭内,面前是一个幼童,却是执平礼。
老先生看着眼前的幼童,饶有兴趣的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怎的还有闲心来看我?”幼童面带微笑,“这烂摊子,就不打算自己收拾?”老先生满脸疑惑,“什么烂摊子?”
幼童保持微笑,“毫不掩饰的偏爱,真是大手笔。纵观整个元界,生而知之且能活到这个岁数的,怕是只有这人吧?”老先生抚须而笑,“不大懂你在说什么。”幼童扶了扶帽子,“安排的不错,我做不了什么了。不过呢,我还是要提醒你,以人身承载天地的力量,很危险的。”
老先生神色平静,“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幼童微笑道:“至于么?毕竟你才是本体,我哪有资格被您称为‘您’呢?”老先生微眯双眼,“我现在的确做不了什么,这只是单纯的对你来说。如果我狠了心要妨碍你,你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幼童抚掌而笑,“我这将死之身,能有这种待遇,也挺不错的。算了,我不是来吵架的,作为最后一个规则,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不过呢,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会遭报应的。”老先生面无表情,“要死就别瞎折腾,体面点儿,不好么?”
幼童自顾自起身,“世间万物,皆为机关术所造。可对于我们这种特殊存在来说,机关术却是虚无缥缈的。在以往的岁月里,我一直在思考,既然超脱众生,为何会有情感这种东西束缚己身?直到项庄争位,我才接触到了真相。你说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老先生起身,死死盯着幼童,“你知道了什么?”幼童变化身形,竟是与老先生平视,“你不是有答案了么?有什么好装的?”老先生怒道:“敢乱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老东西,你活傻了吧?我们这种东西,哪有生死的概念?生死之谈不过说说,你当真了?哈哈哈,老东西,降格了,你也变成人了?”
“你以为是谁让你站在这的?”“明明能成为唯一,是个漏洞又何妨?等个千年万年,谁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到时候直接离开此界,何处不可逍遥?“老先生紧握双拳,“不过是个复制品,你懂什么?”幼童心不在焉的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只不过知道你自降身份,接受人的同化;放弃力量,接受感情;舍弃自身,化作普通人。什么身不由己,都他娘的是借口!”
老先生冷笑道:“你好到哪去?”“比你聪明。”这次没等老先生再开口,幼童身形逐渐消散,“你会遭报应的,我也好不到哪去。可说到底,若不是你这个本体不争气,主动选择插手人的事物,接受人的教化,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境地?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都过去了,毕竟我也命不久矣。不过嘛,在此之前,让这帮低等生物好好看看,机关术的顶点。”
老人愤怒起身,冲出书院,却是感受不到幼童的气息。很快,老人察觉到不对劲,在他们交谈之时,外面已经过了三个月。老人瘫倒在地,抬头望天,双眼无神,“乱了,彻底乱了。”
幼童来到死骨山脉,一个面相可怖的…生物站在它身边,面带微笑。幼童怜爱的看向楚国,“不敬是大罪过,越界更是如此。虽然我不大在意这些,但他已经越界了,就不能留着。不能再因为这种事有任何牺牲了,让他们跟我们一起离开吧,世界要前进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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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空间内,项庄与一幼童相对而坐。项庄笑道:“不打了?”幼童摇摇头,“打不过,没意思,你赢了。”“能被你承认,是件很荣幸的事。”幼童扯了扯嘴角,“你这种人,还会感到荣幸?”
项庄起身,虚空内开出花海,日月悬于天空,二人共处于一座凉亭内。项庄神色平静,答非所问,“知道的多,并不算好事。”幼童躺在地上,“人的极致,莫过于此。少年成名,位极人臣,未经挫折,还未过二十岁便已经堪比一方天道,这天公,真是。”
项庄微微一笑,“天若有情天亦老。你们存在的时间很长,为何不去除自身情感,这样岂不是会更自在些?”幼童难得表现出愤怒,“还不是那个没出息的老东西!”
项庄讶然,“你们还受人钳制?”幼童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项庄,“还有你不知道的事?”项庄微微皱眉,“世人皆有极限,你真的不是人?”幼童微眯双眼,心中有了主意,于是开口道:“知道当初规则是怎么降临的么?”
项庄不知其意,心中戒备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