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到晴雪园时,已经一地狼藉了,周晚吟将杯盏几案砸了不少,先生们已经没了息事宁人的心思了,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也懵了一下:“不是周晚吟同人私通?”
“这周生已经亲口承认,同他私定终身的是柴家的姑娘,与县主无光。”韩先生尴尬道。
“既然如此,奸夫人呢?”长公主皱眉道。
众人忙不迭把周惜朝推出来:“就是这书生,他勾搭了公府小姐。”
长公主:“???”
周惜朝咳了一声:“乃是两情相悦,我是真心实意的。”
长公主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
就这愣神的瞬间,柴惜君扑了过来:“殿下,绝无此事!我不认识他,是他攀诬我!”
她知道嫁给穷书生就完了,柴家不会管她的死活。
“哦?”长公主笑了,“这不是你们家的丫鬟说的么,证据不也是你们拿出来的么?私定终身不也是你们方才逼县主的认的么?”
“怎么到你自己就不认了?”
柴惜君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也是被这刁奴蒙蔽了!”
“到我这里是不知羞耻,到了表妹自己这里,就是被蒙蔽了?”周晚吟嘲讽道。
柴惜君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抽抽噎噎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家里奴才的主意。”
“你家奴才无缘无故污蔑小姐的名声?”周晚吟笑了,“不管是你还是我,名声坏了,对一个侍女,有什么好处?”
柴惜君急了:“那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周晚吟逼问她:“对啊,你有什么好处呢?谁有好处呢?”
她找回了点理智,冲着柴子安哭道:“哥哥,你说句话啊,我是冰清玉洁的人,根本不认识什么周公子,我同表姐无冤无仇,我何必惹这一出呢。”
柴子安叫道:“我怎么知道!”
周晚吟道:“是啊,柴国公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明明是你们家小姐私通,却要赖到我的头上,你家的奴仆还出来冤枉我。”
“我没有私通!”柴惜君红着眼叫道,“所有的事情,我只是个庶出的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晚吟摊手:“不管你们柴家谁私通了,你们想赖到我头上,这可得给我一个说法。”
柴子安冲长公主欠身道:“此事是非曲折,实在一时难以辩明,还请暂时延后,等我禀报长辈……”
长公主打量了他一下,嗤笑一声:“你倒是很会说话,只是你妹妹通奸没通奸是后话,冤枉了周晚吟却是实实在在的了。”
“惭愧,柴家一定会给表妹一个交代的,都是骨肉至亲,想来表妹她也会理解的。”柴子安当众冲周晚吟深深作揖。
周晚吟冷冷道:“怎么给?是要你偿命?还是要你妹妹偿命?”
柴子安:“这……”
周晚吟上前一步,朝着长公主道:“公主殿下,臣女想到一个法子,既能给我公道,也能让惜君妹妹的终身有托。”
长公主抬眉:“哦?”
周晚吟道:“表哥过些日子就要同殷溪将军成婚了,请公主给惜君妹妹和周生保媒,让惜君小姐在同一天出嫁。”
“你什么意思!”柴子安惊了。
周晚吟道:“国公府既娶亲又嫁女,双倍的热闹。必然传遍京城,届时满城的人都知道惜君妹妹和周生两情相悦,自然也能还了我清白。”
“不行!”柴子安尖叫出来,“那柴家的颜面何存!”
那可是他和殷溪的婚礼!他将要迎娶本朝第一个女将军,届时整个京城都会羡慕他!
沾了柴惜君这坨屎算什么!
“你们给我泼脏水的时候轻轻松松,澄清你还想偷偷摸摸私下道歉就行了?”周晚吟笑了。
她端端正正朝着长公主跪下去:“公主殿下,女儿家的名节重于一切,臣女必须借一场大热闹,让所有人都知道,通奸的是他们柴家自己的姑娘。请公主还我清白。”
“好!”长公主满意的笑了起来,“自古毁人清誉简单,洗清污名却难,这丫头却是想到了个好法子。用一场轰轰烈烈的热闹,昭告天下,以正视听。”
她转头看向两旁站着的先生们:“你们觉得呢?”
先生们哪里好意思说别的,都纷纷附和了起来。
柴惜君心如死灰,她拼命摇头想要拒绝,柴子安一巴掌把她扇得倒在地上:“你还不闭嘴!都是你这贱人惹出来的祸事!”
“是我吗?”她看着柴子安,委屈不甘涌上心头,却不敢辩解什么。
在柴家,哥哥是爷们,是她们的天。
她们这些姐姐妹妹,都要为着爷们去联姻,收取夫家的好处,替他们谋一个好前程。
得罪了家里的爷们,她会过得更惨。
周晚吟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改方才不依不饶的样子,收起面上的愤懑委屈,敛起下摆,挑了个干净的地儿下脚。
她站在长公主身边,瞧上去淡雅素净,平和高傲。并没有满头珠翠,却没有来的让人觉得她高贵,不可冒犯。
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