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师兄气炸了,就想冲上去找周晚吟拼命。
但卢氏虽然如今是当朝第一世家,他却不是主脉,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伯爵。
外头人称一声卢公子,他心里清楚,他比起周晚吟这个确确实实有着县主爵位的,差了远了。
在他愤恨难平之际,柴惜君扶住了她,眼中满是心疼。
“表姐,你打我就算了,卢师兄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你竟然连他也打!!”
少女倔强的瞪着高高在上的县主,善解人意的让人心疼。
许先生义愤填膺:“当着先生的面都敢打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周晚吟没搭理她,抬头望向了韩先生。
韩先生领着五品翰林院编修的衔,虽然为人和气妥帖,但却是许先生的上峰。
韩先生叹了口气:“唉,如今的孩子,果真是气性大,罢了罢了,他们两个说话没遮拦,县主也打了人,此事就过去吧,回去好生读书!”
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和稀泥,自然是也要把周晚吟打卢师兄的稀泥一块儿和了。
采莲委屈:“我家姑娘堂堂皇家县主,被无凭无据污蔑,难道就这么算了?”
韩先生头都大了,两个小丫头口角,罚抄书,罚跪都行。
但扯到这种闺阁女儿的名誉,一个还是县主,偏偏她还是个不依不饶的性子,那是他能惩治的吗!
把柴惜君赶回家去,得罪了借她名额的殷溪将军,打人家的脸,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点小事,县主也不必这样……”
周晚吟看着韩先生,微微一笑。
她猛地揪住了柴惜君过来,当着他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又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她打完了,再看着韩先生和许先生:“先生说得很对,一点小事!”
柴惜君捂着脸哭成一团:“……你居然……”
周晚吟眼睛依旧看着韩先生,随手一挥把柴惜君扇出去。
“确实不该闹大。”她继续说。
都是聪明人,韩先生早知道她性子强硬不好惹,也懂了她意思。
不让她多扇几下消气,她也不会罢休。
老先生苦笑着摆了摆手:“你们这是骂的骂,打的打,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你们折腾,都回去吧。”
柴惜君被打得脸都肿了,委屈的眼泪直流。
周晚吟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去。
许先生气得跳脚:“这女子简直是刁蛮无礼,反了反了!”
韩先生再也忍不下,猛地把手边茶盏砸向他:“好了!你还嫌不够乱么!什么反了!她姓周!是皇家的县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说她反了!”
他素日里是笑面菩萨,行事力求体面周到,连对许先生这样臭毛病一堆,狗都嫌的下属也是一团和气,这下骤然冷了脸,倒把许先生给唬住了。
“你是做先生的人,也该自重身份些。”他烦躁的说。
许先生还想辩解几句,韩先生却再也不想多说,一甩广袖出门去了。
行到哭成泪人的柴惜君身边,冷冷地丢下一句:“晦气!”
许先生被上峰当着弟子的面厉声训斥,大失颜面,气得也把案上茶盏砸了。
柴惜君红着眼睛温柔道:“先生莫要气坏了身子,都是我的错,能来这书院读书,我已是感激,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只是害得师兄也被她殴打,我心里实在难受。”
卢师兄赶忙道:“是这县主仗势欺人,你不必难过,也不该是你难过。”
许先生不高兴:“明明是她的错,怎么能让你受委屈,一个姑娘家家的如此骄横跋扈,同男子不清不楚,若是再放任她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
卢师兄赶紧道:“是啊,她本是商贾人家出生,仗着给霍将军捐了点钱,就成了县主,来此作威作福!”
他是在拱火,许先生那弃他而去的夫人,便是出身富商之家。
他因此深恨商贾之家的女子,觉得她们出身不好,血统不高贵,生活奢侈,还吃不得苦。
果然,许先生如同被踩到了的猫一样脸色变了,冷冷道:“书院是来读书的地方,岂能容她放肆!过些日子便是半月评,届时端阳长公主也会过来,我自会将她素日作为禀告公主。”
柴惜君闻言心头大喜,半月评本是书院里的规则,每半个月会有一次评比。
到时男女学的弟子将一起比赛诗文。
而这一次的半月评,赶上了端阳长公主的生辰,长公主生性飞扬肆意,博学多才好风雅,届时会来亲自考校这些年轻的学子们。
“那长公主,她会管这些么?”柴惜君又有些担忧。
许先生信心满满:“长公主是一等尊贵的女子,可不似韩编修那样泥面人好性子,她不会容忍这等放荡女子的。”
他早先供职在御前的时候,便知道端阳长公主,貌美尊贵,又才华横溢,是天底下第一等高贵的女子。
她的驸马便是出身卢氏的公子,只是后来卢驸马倾心了商贾之家出生的表妹,外头不知道,此事还闹到了陛下那里。
长公主最恨商贾出身,还不安分的女子。
两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