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幕四合,房车停在高速公路的一处服务区内,服务区车辆稀少,偶尔有车辆进入服务区加油或休息后,便又启程。
三人在服务区的餐厅内点了几样菜品,边吃边凝视着近处苍翠的大山,白色的孤鹭偶尔从山间穿过寻找可以落脚的地点。
由晚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像不像这只白鹭,在这漫漫的大山里寻找有水有鱼虾的安乐窝。”
立明道:“人与动物其实都是相通的,都是为了一口饭而忙于奔波,殚精竭虑。”
刘峰用筷头敲了敲碟子,“吃饭就好好吃饭,哪那么多感怀,怎么点挫折就打不起精神了,路还长这呢!”
虽然服务区的饭菜口味一般,但三人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因为确实如刘峰所言前方的路还长着呢,要有一个好身体才能坚持下去。
饭毕,三人又商量起下一步的计划来,刘峰道:“经过前两次的行动,刘汉已有所警觉,在高速出口必然都放了人看守,贸然进市区肯定是要被发现的”。
这时由晚的电话响了,是阳敏打来的,“林立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想去鲁市,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由晚有些泄气:“这边不太顺利,跑了两家都没结果,还被刘汉盯上了。”
“还有一件事,拉延人家扩建了,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建了两栋楼,雇了不少人,估计要对外营业了。”
听到这个消息由晚一边是激动一边是惊讶,激动的是拉延人家不再是小打小闹,而要走入正轨了,惊讶的则是刘汉居然还在向拉延人家投资,这肯定不是林总的决定,说明刘汉在洪建集团确实掌权了。
在和刘峰、立明商量后,由晚告知阳敏,由阳敏陪同林立乘火车到鲁市。
夜里立明将房车停到服务区里一处树荫浓密的隐蔽去处,三人便在车里休息下来。可是由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睡在额头床上,呆望着触手可及的车顶,他伸出左手在车顶的软包上抚摸着。
他心里正在合计,还剩下最后一个联系人了,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这个希望破灭,他们将无路可走,也无法撼动洪建集团这棵大树,更谈不上从树上摘颗果子充饥。
距离林立动身到鲁市的日子还有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得寻找到那个能帮上林立的人或者组织。前两次的失败已经让由晚有些灰心丧气,他在心里回顾自从离开拉延山到鲁市打工的这些个日月,居然如此坎坷。
由晚拿出处林立给的名单找到最后一个人,借着路灯穿过小窗的微光,再一次看清了这个人的名字和职务,华业,洪建集团办公室秘书。
“又是个秘书”由晚叹了口气,这让他想起了刘汉,刘汉也是秘书,并且是林总的专职秘书。但谁也没有想到,林总偌大的家业居然被一个秘书所把持。
经过前两次的挫折,由晚已有些不想去接触华业,但又不得不去,刘峰安慰说人还是得向前走,害怕也没有用,由晚深以为然。
经过多次走访,原先林立所给的有关华业的联系方式和住址都作废了,华业似乎从鲁市消失,从一些零星的消息了解到,华业被清理出洪建集团后,好像被聘用到了另外一家公司,但公司名称不详,随即华业便改换了住址和手机号码,消失不见。
由晚的找寻工作又陷入了困顿,林立来鲁市的时间不断靠近,如果一无所获,如何交差呢。
深夜,傻白的路灯照在黑色的沥青路面上,给人一种孤清的感觉。街上行人稀少,由晚与刘峰不走大路,专挑背街小巷隐蔽前行。经过一天的走访,两人已十分疲惫,急着赶回房车休息。
快要出巷口时,三个大汉拦住了去路,刚要回转,背后也出现三个大汉。由晚的心“咯噔”一下,自思:“难道又被刘汉发现了行踪?真是天不遂人愿。”
六人将由晚、刘峰团团围住,但并未动粗。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说:“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老板想见见你们,跟着我们走。”
由晚两人被带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上车后还被黑布蒙上了眼睛,在一片漆黑和面包车的发动机轰鸣中,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两人才重见光明。
此时周遭一片是木头的世界,屋子大部分区域由木质材料包裹,这是一间茶社,博物架上的玻璃瓶里装的都是茶叶,黄色复古实木长桌古色古香,茶具、茶炉一应俱全。长桌两侧各有与之相配套的雕花圈椅。
一位带着银边眼睛,面部瘦小,嘴唇单薄的“书生”坐在桌边品茶。见到由晚与刘峰,他不由得吃了一惊,特别是由晚,他发现这个人仿佛十来岁,还是个少年。
双方自我介绍后,攀谈起来。由晚这才知道此人便是华业,而且还是那个营救林立组织的领头人。这让由晚兴奋至极。
由晚兴奋之余本想将林立的情况合盘托出,但机警的刘峰悄悄拍了拍由晚的大腿,会意的由晚硬是将快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华业是何等的精明,只看到由晚的表情,便猜透了其所思所想,他将现在洪建集团形势告知了由晚两人。“我在集团里还有一些人,虽然职位不高,但还是能起一点作用。昨天他们传来消息说,林总患了精神痴呆,被送到疗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