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冷静下来,杨全疆也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有点儿愧对孔利官了。
现在他靠出卖孙庆阳和孔利官,来保全自己。但相比之下,他出卖孙庆阳要比出卖孔利官多得多,这也是因为他内心感到有些愧对孔利官的原因。
陈芳兰道:“看来主要是孙庆阳的事。”
杨全疆当即就道:“对,他起着主导作用。”
陈芳兰道“但你是市委书记,他只是市委副书记。”
“对,我当时的确是犯糊涂了。被孙庆阳给愚弄了。陈局长,我当时也忘记了童肖媛是你的女儿了。我当时只是想着就事论事,尽快解决问题。”
陈芳兰挖苦地道:“你没想到的是吗,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惹来了一系列的麻烦。”
“是的,娄副书记批评我,在关键时刻犯了糊涂。我的确不该受孙庆阳的蛊感。”
这个时候,杨全疆不再提及孔利官了,而是只提孙庆阳。目的就是让陈芳兰将怒火集中在孙庆阳身上,好让自己赶紧脱身。
陈芳兰道:“杨书记,对于你夫人丁梅的问题,有两个解决方案。”
杨全疆忙道:“陈局长,请讲!”
“第一个方案,你夫人丁梅每年拿二百多万的年薪,在枢宣市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按照你们枢宜市国营企业高管薪酬制度的规定,她每年最多拿六七十万的年薪。六七十万的年薪,在枢宣市那也是相当高了。”
杨全疆急忙又点了点头,态度非常的诚恳。
陈芳兰接着又道:“丁梅自己主动提出来,把这些年多拿的薪酬一分不少地都退回去。那她拿高年薪的责任,就由签字批准的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冯雷负责了,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丁梅的责任了!”
杨全疆闻听大喜,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几乎就要给陈芳兰下跪了。
他急忙连连点头,万分感激地道:“陈局长,多谢你了!”
陈芳兰道:“第二个方案,丁梅报销的发票存在诸多疑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哪些是公款消费报销,哪些是私人消费报销了。国营企业报销这事,里面到底有多少猫腻,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我们一张发票一张发票地查下去,查到最后,丁梅就有可能会坐牢。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杨全疆愕然了,眉头紧皱,大脑急转思索着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陈芳兰和高承祥说的是要让丁梅自己出钱把报销的账目抹平,而且丁梅已经答应了,虽然她很是委屈。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实际上就丁梅报销一百多万元发票的事,还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
陈芳兰之所以和高承祥这么说,就是为了试探一下高承样对这件事如何处理的看法。
试探的结果,是高承祥也不反对这种处理方案。
陈芳兰现在把这个问题怎么解决的难题,直接甩给了杨全疆。
她断定杨全疆会按照她设想的方案去解决的。
这就是陈芳兰的精明之处。
别看她平时风风火火,心直口快的,但到了关键时刻,她的精明劲也是非常厉害的。
思考了一会儿,老奸巨猾的杨全疆道:“陈局长,能不能将丁梅报销的这一百多万的发票,按照公款消费和个人消费区分开来。个人消费的那块,我们自己出钱把账目抹平。你看如何?”
陈芳兰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杨全疆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她当即很是严肃地道:“这不可能。如果区分的话,那就只能一张发票一张发票地查到底,到时候丁梅个人消费的钱用作公款消费来报销的金额较大的话,那这个案子,我就是想捂也捂不住了,到时候只能公事公办。等待丁梅的就是法律的严惩,她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去蹲大牢。”
听到这里,杨全疆彻底害怕了。丁梅一旦被判刑坐牢,他的仕途生涯也将戛然而止。
杨全疆再也不敢犹豫了,急忙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自己出钱,把这一百多万的窟窿填上吧。”
陈芳兰等的就是这个结果,道:“那我就对你夫人说,这是你的主意?”
“嗯,好,你告诉她,这是我的主意。陈局长,如果丁梅将多拿的薪酬一分不少地退回去,我们再把报销的窟窿填上,丁梅是不是就没事了?”
陈芳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杨全疆。杨全疆心里顿时又开始发毛起来。
过了一会儿,陈芳兰这才道:“如果真得这样处理了,那你夫人丁梅,最起码没有对国家造成损失。退还多拿的薪酬,自己出钱填平报销的窟窿,最起码这认罪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我也就有理由将你夫人给放了。当然,虽然我顶着很大的压力。但咱们都是同朝为官,我女儿又在你管辖的范围内任职,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你的。”
杨全疆喜出望外,很是感激地道:“陈局长,那就多谢你了!肖媛在苍云县干的很好,我也会向省委大力举荐她的,争取让她早点进入市委领导班子。”
陈芳兰和他谈了这么多,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但陈芳兰也得把表面功夫做足,道:“杨书记,千万别这样。肖媛能否被提拔起来,全靠她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