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民带着李初年和田政来到了楼下的那个大铁笼子前。
龚汉就曾经在这个大铁笼子里蹲过。
铁柱子是利民纺织集团保安大队的保安,现在他就被关在了这个大铁笼子里。
铁柱子脸色黝黑,身体强壮,但他此时双手戴着手铐,被吊在了铁笼子上。
铁柱子认识李初年,他看到李初年来了,忙大声喊道:“李书记,他们对我刑讯逼供,我要告他们。”
负责审讯他的赵平民,厉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铁柱子则是对赵平民破口大骂:“去你妈的,你冤枉好人。”
赵平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打的铁柱子连声惨叫,但仍是骂个不止。
李初年道:“平民,不要打了。”
赵平民这才住手,但铁柱子却还是骂个不停。
气的赵平民又要打他,陈若民急忙拦住了他。
李初年对铁柱子道:“你也不要骂了。”
铁柱子咬牙瞪着赵平民,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李初年道:“你叫铁柱子是吧?”
铁柱子嗯了一声。
李初年对陈若民道:“把他放下来。”
陈若民一挥手,两个民警将铁柱子从铁笼子上放了下来。
铁柱子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两个手腕和手臂,样子很是痛苦。
李初年道:“铁柱子,那个烟头是不是你扔在那里的?”
铁柱子道:“不是,我压根就没有将烟头扔在那里过。”
陈若民道:“但经过检验,烟头上残留的痕迹就是你的。”
铁柱子恼怒地瞪了一眼陈若民,道:“我是抽烟不假,但我即使抽烟,我也不敢在车间跟前抽烟,更不敢将烟头扔在那里。”
陈若民道:“那你留在烟头上的痕迹又怎么解释?”
铁柱子把眼一瞪,道:“我怎么知道?”
赵平民道:“李书记,这家伙就是一个滚刀肉,不给他上刑,他是不会承认的。”
铁柱子暴怒地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因为那烟头根本就不是我扔的。”
李初年问道:“那你平时抽烟都在哪里抽?”
铁柱子对李初年倒很是恭敬,道:“李书记,我平时抽烟要么到公司大门外边去抽,如果实在憋不住了,就躲在门口的保安值班室里抽。不光我这样,其他抽烟的保安也都是这样。李书记,我说的是实话。曹大队对我不薄,赵董和王总对我也很好,我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公司里早有规定,不准在公司内抽烟,我躲在保安值班室里抽烟是不对,但我绝对不会在车间跟前抽烟。李书记,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着说着,铁柱子声音哽咽,到了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他边哭边道:“李书记,我也不知道那个烟头上怎么会有我的痕迹,呜呜------,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将我抽过的烟头扔在了那里。”
李初年随即问道:“你认为是谁故意陷害你?”
“我不知道。”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但无凭无据的事,我不能乱说。”
“说吧。请你相信,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李书记啊,我真的不能乱说。如果我说错了人,那我不是丧良心嘛。”
李初年不由得一愣,他认真观察着铁柱子的表情,道:“你还是说吧,我们会去认真调查的。”
铁柱子眨巴眨巴眼睛,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能仅凭猜测就乱说,我娘曾经告诉过我,人这一辈子,不能做丧良心的事。”
陈若民急了,道:“铁柱子,你磨叽什么?李书记工作很忙,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听你墨迹。”
赵平民恼火地道:“他压根就没有怀疑对象,他只不过是为了逃避惩罚找借口罢了。”
铁柱子顿时怒声吼道:“你放屁,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怀疑对象?”
赵平民厉声训道:“你既然有,为何不说?”
“我没有证据,凭啥就说?”
陈若民道:“你要不说,即使你是冤枉的,这黑锅你也背定了。”
铁柱子暴跳如雷:“你们这是冤枉好人。”
赵平民骂道:“你他妈的像个好人吗?”
李初年道:“铁柱子,你不说是吧?那好,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废话了。”
说完,李初年转身就走。
铁柱子看着转过身的李初年,突然有种要坠入深渊的恐惧之感。
自己不说,那自己这黑锅就真的背定了。
倏忽之间,铁柱子转过弯来,忙求救般地大声喊道:“李书记,我说,但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李初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陈若民道:“你们都出去吧。”
陈若民赵平民还有那两个看押铁柱子的民警都走了出去。
但田政没有走,铁柱子对田政道:“我只对李书记一个人说。”
李初年对田政道:“你也出去吧。”
田政这才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