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迢挑眉发问:“在丐帮半年都没见你好好练武,现在突然这么努力,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要杀了顾云天,为我姑父一家报仇。”嵇无风咬牙切齿地吐出几字。
“祝你早日美梦成真。”范云迢翻了个白眼,却见一旁走来一个女子,纤纤柔柔地福了一礼,正是慕容褒因。
谢酝对这个未来的弟媳向无好感,并不怎么搭理。嵇盈风却拉她坐下,好心解围。
“今日临安开市,想必很是热闹。我想请几位一同前去赏玩,聊尽地主之谊。”慕容褒因说明来意。
过年期间,很多商铺小贩都关门回家,二十六正是重新开张的日子。范云迢一听,连忙拍手叫道:“好啊好啊,自从来了临安,我还没出去逛过呢。”
嵇盈风一向不会拒绝别人,也点头答应。谢酝正要出言拒却,突然想到和嵇无风作伴同游,又含羞点头。谁知,嵇无风却拿了剑起身:“你们几个小姐去玩,我就不去了。我还要练剑。”
看到谢酝脸上失望的神色,嵇盈风善解人意地去拉嵇无风,劝道:“习武也不是一时之功,今天去散散心,说不定进境更快。”
范云迢也道:“谢公子忙于接待来客,有你这个男子陪着我们,他也放心一点。”
于是,几人改换便装,乘车出门。走到街市,前面已经被人群围地水泄不通,马车无法再进,几人便下车步行。虽然说是让嵇无风保护,其实谢府派出了数十名家丁跟随,丐帮也派了高手扮作商贩,游人,隐在暗中护卫。
穿过一条成衣铺面巷子,范云迢看到个卖糖人的摊子,兴奋地叫了起来:“我要这个!”
“呦,几位小姐公子生得这样俊,我照着几位捏成影像,肯定好看。”那摊主极会说话。
嵇无风见那插着的糖人精致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余光撇到谢酝,却发现她紧蹙眉头。心念一动,想到她定是不愿捏出自己坐轮椅的样子,便道:“不必了。不如我们按照生肖买几个动物吧。”
谢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头撞鹿,终于展颜。
几人走走停停,买了一大包东西,都兴致勃勃,唯有慕容褒因兴味不高,似有心事。嵇盈风关切地问她:“慕容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不然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五六个泼皮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就朝谢酝几人撞去。还未等他们出手,身后的护卫就围了过来,三两下打翻这些无赖。虽然有惊无险,但这一变故到底坏了几人兴致。
范云迢也提议回府。这时,喧天锣鼓中夹杂了一阵尖锐的笛声。慕容褒因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开口:“前面有一家首饰店,我们去看看吧。”
“也好。”谢酝想到回去后就要和嵇无风分开,便同意道。
于是,一行人又迤迤逦逦走过一条街巷,便见一家金翠辉煌的店面,牌匾上题着“琼华斋”,门口熙熙攘攘,正是临安有名的妆饰店。店内进不得太多人,只有两名护卫跟了进去,其余的四面围住了这座小楼。
几名少女见到金雕玉琢的各色钗环都爱不释手,一楼逛完,又上到二楼雅间继续挑选。却都没注意到,店中的客人越来越少,两名护卫已不在身后,身边殷勤介绍的伙计脸上露出狞笑…
范云迢选中了一支步摇,回头要伙计包上,却正对上那人诡异的目光。她警觉起来,暗运内力,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心知不好,她悄悄对嵇盈风说:“这里不对。一会儿你先走。”
“来不及了。”伙计嘿嘿一笑。
只见内力最弱的谢酝和慕容褒因软软倒地,范云迢握紧钗尾,猛然扑向伙计,同时大叫:“快走!”
那伙计一把推开范云迢,就向嵇盈风抓去,眼见手就要触到裙角,嵇无风软倒之时勉力转了个方向,绊在伙计身前。瞬时之间,嵇盈风用尽全身力气奔到窗口,一跃而下…
再次醒来时,身上被绳索绑缚,周遭依旧是锦绣辉煌,只是四壁光滑,仅有一面墙上有个小洞。看到有人进来,范云迢屏息阖眼,继续装睡。
“主上,丐帮的人和谢府护卫已经清理干净了。”
“嗯。”沈雁回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手下扮作泼皮欺侮几人,正是要引护卫和暗随现身,以便将其除尽。
那人又忍不住开口,为兄弟求情:“主上,十一失手放走了嵇盈风,虽是大过。但可不可以念在他以往功劳,饶他一次。”
“若是觉得六柄法刀刑罚太重,我可以把他送给坤主,或是路杀。”沈雁回笑道。
想到坤主和路白羽的手段,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出言恳求。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人声,房中只闻沈雁回摇着折扇的风声,那名下属退在一边,俯首待命。
“是你!乾主!”不一会儿,嵇无风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富商打扮的儒雅男子,心里一沉,奋力挣扎大叫,“你要做什么?”
沈雁回转过身,对他一笑:“十二年前,哦不,是十三年前了。我对你做的事,今日手痒,想再做一次。”
“那个人…是你?”
嵇无风声音发颤,想到八岁那年,被顾门掳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不顾他的求饶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