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丐帮敢招惹我们牛马帮,就得付出代价。帮主,我们不如暂且再等他们半刻,也算给过了他们机会。”
他的口气极大,但看起来武功却并不入流。嵇盈风努力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所谓牛马帮是去年才在山西成立的。据说其帮主朱廷越曾是丐帮一个分舵的掌事,因罪被逐出丐帮。据此怀恨在心,建立牛马帮后便屡次寻衅丐帮,意图挑起纠纷。
而此刻为首那个正是帮主朱廷越。
嵇盈风不知他们又要掀什么风浪,只得侧耳听去,见朱廷越道:“董大说的有理。不过我料那毛头帮主既然答应了,早晚得来,姑且再等等吧。”
“那倒也是,听说那个姓嵇的帮主言出必行,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人附和着。
他这一开头,其他牛马帮帮众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也你一眼我一口地接了起来:
“听说他继任以来,很得人心。因为从前丐帮内斗损伤太多,空缺了一大半的长老、舵主。他为公平服众,定下规矩,所有人都可自荐参选,按资历、功劳排序,每人代任半月,最后帮中所有人投票选出任期内表现最合适的就任。”
“没错,从这以后,再有不服不忿的都有机会自己去干了,不想争权的也可以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还有呢,各分舵实行代任制一月后,他自己也去各地分舵历练了,与最低等的花子同吃同住,一点架子都没有。大家都说他有承安遗风。”
“说起来,一百年前丐帮帮主吕承安左迁后,丐帮再也没这么安定过,这小子倒是有点能耐。”
他们本都是没什么心机的直爽之人,此刻说起嵇无风的成绩来,也都是真心赞扬,却没注意到朱廷越脸色越来越沉,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而不远处的嵇盈风难掩喜色,心内已是惊叹连连。能得到素有嫌隙的对手如此称赞,显然这短短一月哥哥付出了极大心血,也收获了不少成效。他终于真正地长大了。
然而,余光中,对面那人却轻扣食指,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嵇盈风一挑眉,等他开口,却有人抢先了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道阴影也倾覆了下来。拨开众人大步走来的是牛马帮帮主朱廷越。他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两人似的,背着手仔细打量着这角落里的一桌客人。随着他弯腰,腰间红布一荡一荡的扫过桌缘。
……不对劲。
这是嵇盈风昏过去前最后的一片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