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六大长老中唯一的女子,平日鲜少参与纷争,倒是安分守己得很,与其他分舵交游甚少,就是豫州之会也未参加。此次得到通传,竟立刻亲自前来相送,倒叫范云迢有些不好意思。
路上,赵圆仪对三个后辈照顾有加,宛如慈母,三人都是自小失恃,乍然得此精心照料,无不大为感动。三日之间,一行人渡过渭水,到了雍城,离豫州只剩两日脚程,已是难舍难分。
于是在范云迢的提议下,三人认赵圆仪为姨母。虽则有几分真心,但范云迢实则是为其父拉拢大礼一脉。此后三人更是亲厚起来。
这日傍晚,因错过宿口,几人在雍城郊外扎了帐篷过夜。
丐帮本是花子行乞发家,自来都是穷人,于衣食住行并不讲究。赵圆仪却担心嵇无风兄妹睡不习惯,这夜把他们的帐子里塞了好些稻草,又解了披风铺在上面,自己去外面守夜。
夜里无风无月,星星也只几点,静得可怕。半夜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只见越下越大,转眼间已有一指深积水,赵圆仪只得也入帐躲避。
四人挤在帐里,自然睡不得了,便点了蜡烛闲坐。
嵇无风说起幼时出海打渔,也曾遇到过这样一个没有风的夜,气息压抑至极,让义父愁眉不展。他说这海水越平静,待会儿的暴雨越是狂烈,果不其然,转瞬骤雨倾盆而至,伴着狂风大作,险些将小船掀翻。
似是在回应他的话,外面适时地划过了一道闪电,轰然一声闷雷,吓得范云迢一抖,紧紧抓住了嵇无风的胳膊。
嵇无风嘿嘿一声,扮了个鬼脸,道:“这里没有滔天巨浪,却有…”
见他停住,范云迢正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赵圆仪食指竖在嘴边,瞳仁斜往帐外的方向,一瞬不瞬,神色极为郑重。三人登时紧张起来,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