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月湖在等高线图上为什么不闭合,是一个诡异之处。
三人一路西行,到了湖边。只见湖对岸仍立着那采月楼,而湖上依旧没有桥和船只可渡。
岸边一如既往地静谧,没有人影。江朝欢看着图上曲线的那个缺口,悠悠说道:“我觉得需要下去看看。”
顾襄认同道:“这里不架桥梁,不通船只,肯定是为了阻止人来,说不定湖底有什么秘密。”
“那谁下去啊?”小缙好奇地看着湖面。一转头,却见两人都盯着自己。
“喂,不会是我吧。明明你的水性更好。”小缙连忙倒退一步,向江朝欢叫道。
顾襄瞪了小缙一眼:“他昨晚没休息好,我看你更合适。”
“什么?明明我也忙了半宿,我更没休息好嘛!你们两个以大欺小!”小缙不满地嘟囔,却还是顺从地走到岸边,脱下外衫。
江朝欢指着湖的东南方向,告诉小缙:“你只要向这里游就好,别的地方不需要过去。”
小缙恨恨地答应了,便纵身一跃,很快便没入湖水中。
过了约一刻钟,小缙才重又浮出水面,扑腾着爬上岸。
人还没上来,就听到他颤抖地连连怪叫:“好冷啊,冻死我了。”早春时节,冬寒还未完全退去,西北时而冷风阵阵,水中则更是冰凉。小缙抱着肩膀,哆哆嗦嗦地爬了上来。
江朝欢很有良心地为他披上了外衣,顾襄则哼了一声,道:“习武之人,居然还畏寒畏暑,可笑。”
“喂,你说话怎么和门主一个腔调了。你倒是下去试试,看看冷不冷。”小缙瞪大眼睛,啧啧摇头,叹息自己命苦。
“畏寒畏暑。”江朝欢默默重复着,顾襄不解地转头看他。他却转而问小缙湖底有什么发现。
小缙嘻嘻一笑,卖弄道:“看,你们还是靠我吧。那湖下果然有隐秘。”
看到两人关切的神色,小缙很是得意:“这里东南侧,看起来和周围一样,有拦河堤坝,坡度也和旁边没什么区别。但是敲上那堤坝,却能感觉到那边不像夯砌实土,好像有震动回声。”
“我又发现那里底部的泥别处都少,于是我用摄魂勾挖了一会儿,在那河提上挖出来一个小洞。”
小缙眨眨眼,接着说道:“没想到对面竟然也是水!这个拦河坝是个摆设!”
顾襄沉吟不语,江朝欢却只是点了点头。小缙狠狠瞪着两人,愠怒道:“你们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从等高线可以猜到,不过经过你的勘察才能证实。”江朝欢淡淡地说道。
“这说明什么?”小缙其实也隐隐有了猜测。
“聚义庄下,都是空的。”
顾襄解释道:“而忠义楼内的密道应该是地下一个重要的关口,不然不会让那么多人在其中把守多年。”
“但经过昨晚,慕容义应该已经有所戒备,我们很难再潜入忠义楼了。”小缙皱着眉头,神情中又有些稚气。
江朝欢点头:“所以我们要从这里开始,找到这个湖贯通到哪里,湖水的流向与地下暗道必定密不可分。这里是水源,应该也是密道端头,我们从这里找起。”
于是三人施展轻功,掠到对岸,先进了采月楼寻找。
那日比试,众人都是匆匆上七层取入会牌,这次,在一楼大厅,几人细细摸索。
果然,不出半刻,小缙便发现了地面有一块松动的砖。翘起砖块,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三人依次钻入洞口,先走过一段平缓的坡道,便到了平地。这暗道约莫两尺宽,一个人走都有些拥挤,只能前后而行。江朝欢走在最前面,小缙在最后。
暗道大约往东南方向,走了没多远,便看到眼前倏然开敞了。一道巨大的石壁横在左侧,密道则拐向右边。
“看这!”小缙指着脚下,左侧墙角很潮湿,长着青苔,隐隐有水迹。扒在墙边听,似乎有水浪拍打石壁。
“看来这个密道是沿着湖从西北向东南而进的。”顾襄估算着。
又走了半晌,前方出现了一个洞口,积水却更多了,在转角处甚至形成了一个水洼。看来这里便是拥月湖的尽头了。
湖水在东南方向引向哪里,却是眼下最紧迫的。而再走不远,却见到了一个分叉路口,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江朝欢从图上观察,认为这往北的应该是通往忠义楼,所以几人选了南方的岔路。
这时,墙壁左侧的水声已经渐渐微弱,好像逐渐远离了流水。而墙壁石板也越来越干涸,直到再也看不到水痕。
这条密道几经折转,朝着正南而去。到了大约主院正厅的位置,又出现了两个岔路。一条拐回北侧,一条则继续向南。
江朝欢先向北面行去,然而未走几步,却感觉脚下石板似乎微微振动,而墙面传来沙沙的摩梭声。
几人警惕地放缓脚步,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门扉间依稀透出些光亮。
小心地靠近石门。却不料距门扉尚有一尺之距时,这门突然大开,紧接着一团细纱网从天而降,将三人罩在其中。
江朝欢在最前面,也最先看到这突变,倏然向前踏出一步,避开纱网。来不及拔剑,他带着剑鞘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