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热闹,众人陆陆续续地回到店中。只见那几个丐帮弟子在给那少年检查伤口,而少年则未被适才的惊险所影响,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他的经历:
“我是丐帮大智分舵的弟子,师父是吴长老,名讳上德下清。三日前,帮中得到密报,说此次聚义大会,顾门也会插手。你们的师父林师伯怕你们不知情况,被顾门所害,所以派我来给你们送信。”
“等等。”那丐帮三人中为首的五袋弟子李大虎出声打断了他:“我们是大义分舵的,师父为何不叫我们舵中的兄弟来送信?”
少年长叹一声:“可能是我命里该有此劫吧。林师伯接到密报时,正在信阳城大智分舵里找我师父喝酒,没有弟子跟随。他怕来不及通知你们,就让我师父找个弟子来送信。”
三人面上现出了然的神色,原来那林长老嗜酒如命,独自出门找人共饮也是常事。
那少年接着说道:“我拿了信就朝这雁门关赶来,连跑了三天三夜,今天午时终于赶到了城门。没想到遇到两个黑衣人,打了照面,不由分说就动手。”
“我打不过,只好往城里跑,那两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七拐八拐,不知怎的就跑到了这里,正好就碰见了你们。”
丐帮三人尚未开口,这边嵇无风已迫不及待地问道:“难道那两个黑衣人是顾门的人?”
“没错!”那少年激动地一拍桌子,仿佛找到了知己:“这位公子真是聪明。而且我不仅知道他们是顾门的人,还知道他们是顾门四主中离主的座下走狗!”
听了这话,原本对少年的讲述不屑一顾的江朝欢,讥诮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正在喝茶的顾襄也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幸灾乐祸的眼神快速地瞥向他。
于是在有人问他为什么知道后,少年得意地解释:“我看他们光天化日的戴个面具,武功路数也不像名门正派,就猜到他们是顾门的人。”
旁边的人都认同地点头附和。当今武林,敢在聚义大会前夕、无数名门正道聚集的雁门关公然为非作歹的,除了顾门,恐怕也再无其他。这不难猜。
少年又从袖中拿出一块布料:“这是刚才打斗中我从其中一个人的衣袖上扯下来的,上面绣了个离字。武林中可没有什么帮派名字中带离,所以必然是顾门离主了。”
无视江朝欢投来的极冷的目光,少年欢快地将那块布给众人传阅。
这时,却听嵇无风惊呼道:“怪不得他们一见到你就要杀你。一定是顾门知道了丐帮要来报信,就派人截杀,而你背个布袋,一看就是丐帮弟子。”
少年又一次拍案而起:“公子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我们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
说着,他走向嵇无风那桌,向一直沉默倾听的谢酽一揖及地:“还没来得及正式道谢。救命之恩,我小缙记下了。恩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结草衔环、粉身碎骨、做牛做马、赴汤蹈火,我小缙都跟定你了…”
见他越说越离谱,谢酽只得将他打断,却毫不居功:“除魔卫道,是我谢门的责任,无需多言。只盼正道同侪能早日肃清顾门女干邪,还武林一个清净,也免今日之事重演。”
少年感动得泪盈于睫,几乎说不出话。这边嵇无风逮到机会,熟络地开口:“原来你叫小缙,在下嵇无风。有缘结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又听到这句熟悉的话,邻桌的江朝欢和顾襄都默默翻了个白眼,小缙则转瞬收住了泪水,喜不自胜地连连答应。
于是在嵇无风的盛情邀请下,小缙也坐到了他们那桌。
一时只听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一个口称大哥,一个连叫贤弟,任谁也看不出两人竟是第一次见面。
顾襄再也忍受不了两人的聒噪,起身拿了剑就走向楼上客房。
江朝欢见了,也不去管她,倒是叫伙计上了一壶酒,悠然地自斟自饮起来。
不一会儿,注意到了江朝欢只剩一个人,嵇无风过去热情地邀请他:“自己喝酒多无聊,不如来和我们兄弟一起。”
“我”
江朝欢只说了一个字,嵇无风就了然地打断了他:“可别说你没有兄弟。”
淡淡一笑,江朝欢盯着面前的人说道:“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不过我可以送你一句话。”他的眼中现出了嵇无风无法辨别的神色:“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
说完,江朝欢也拿起长剑,起身离开,不顾身后谢酽探究的目光,和小缙投来的别有深意的一眼。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谁?”嵇无风挠头不解。
“既非同路之人,就不必强求结识。”谢酽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明天就是聚义会的入会比试了,我们还是不要管别人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了入会比试几字,嵇无风更觉头疼。“管他比什么,我一个毫无武功的人都没可能入会。真不明白爹爹是怎么想的,一定要我来丢人现眼,还要我拿到聚义令,简直是白日做梦嘛。”
只听身边女子轻咳一声,秀眉微蹙,嵇无风只得闭上了嘴。
“广陵嵇氏的后人,一点武功也不会?”小缙不相信地说。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