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后,兔子从洞里出来觅食。
现在总不会有人来打扰可怜的兔子太吃点喜欢的东西吧。
它蹦蹦跳跳,跑去最近新搬家后发现的一片蒲公英草地吃晚餐。
傍晚的蒲公英草地在余晖下也是绿油油的,让兔子忍不住食指大动。
但是还没来得及嚼上二口尝尝,兔子敏感的长耳朵就猝不及防的被人给攻击了,虽然并不痛,但这突如其来的敌袭还是让它大大吃了一惊,兔子迅速抬起头警觉起来。
在抬起头后,兔子看见一个青色的小草团从自己的头上的毛皮里滑落下来,它闻到了青草,还有一种熟悉的气味夹杂在其中,那味道正是兔子所避之不及的。
不会吧,兔子慢慢的四处张望着,当发现那个乱抛东西的罪魁祸首时,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袭来。
它贴在地面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溜走。
怎么现在还能撞见煞神啊?!
这时候这二个人不是应该还在森林那边吗?
兔子想不明白,也没有打算弄个明白,它只想赶紧跑回新打的洞里躲起来。
不要被发现啊,它想着,偏偏万事不如意,它一动起来,就正好被眼尖的嘴平伊之助看见了。
嘴平伊之助本来还在和时透无一郎抱怨着:“搞不懂是什么感觉,现在有一郎不在了也还是有那种诡异的感觉,黏糊糊的又带着刺,好不舒服……”
时透无一郎听着,时不时表达出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东西在跟着我们呢?”
他想起父母在他们小时候讲过的那些关于山灵志怪的恐怖故事。
嘴平伊之助摇了摇头,正想说的更清楚点时,他看见了之前见过的那只兔子。
嘴平伊之助下意识指着给无一郎看:“原来有兔子在那里啊。”
他嘀咕起来:“奇了怪了,平时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啊?”
嘴平伊之助短暂的疑惑了一会,他旁边坐着的时透无一郎已经一骨碌站了起来,他三下五除二就拎起了想要逃跑的兔子,把它抱着带了回来。
“你认识它吗?”嘴平伊之助目睹了时透无一郎刚刚那一套熟稔捞兔子的流畅动作,他禁不住好奇道。
“认识,我之前喂过它。”时透无一郎口上解释着,手上已经开始熟练的撸兔子了。
兔子微微耷拉耳朵,它乖顺的一动不动,试图不要引起嘴平伊之助的更多注意。
但是事与愿违,嘴平伊之助一开始就认出来这只兔子是之前来偷吃过白菜的那只,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却又在时透无一郎没看见时,对兔子使眼色警告道——
你要是不乖乖待好就完蛋了!
嘴平伊之助从时透无一郎看不见的角度向他怀里的兔子比划的清清楚楚。
真是的,无一郎看上去好像还挺喜欢这只偷吃过菜的兔子,要不要干脆一会把它也带回家去吗?
嘴平伊之助考虑着,不知道有一郎会不会反对,不过这山上的动物都已经好好的被驯服过了,那么就算是带回去这只兔子,它应该也不敢偷吃菜了。
一只兔子吃的多吗?
应该不多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就用萝卜的叶子喂它嘛。
嘴平伊之助这样计划着,毕竟最近家里总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让人怪不舒服的,他寻思着说不定大家一起来养兔子就会重新好起来。
以前也是,有一郎和伊之助吵架的时候,谁也不搭理谁,最后就是靠无一郎在树底下发现了一只摔出巢的小鸟,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想办法把小鸟送回树上时,他们俩才互相说了话,然后顺利和好的。
说不定这次也可以。
嘴平伊之助这样想着。
然后他迅速有了一种锋芒在刺的感觉,伊之助迅速抬起头,才略带狼狈的躲过了迎面扑过来的黑影。
他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卸去那股冲击力,浑身粘连着草叶,伊之助灰头土脸爬起来,就看见那个影子冲向无一郎。
他大叫出声,提醒道:“小心!”
时透无一郎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这要说是人,他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但是天色渐渐昏暗,已经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时透无一郎只能抱着兔子先躲开,他在草地上跌了一跤。
还好这草地还算软,但是刚刚那一摔,时透无一郎站起来时,感到脚踝有一种钻心的疼痛袭来。
他知道自己怕是扭到了骨头。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真是倒霉透了,时透无一郎咬住牙,他放下手里的兔子:“你快点跑。”
时透无一郎看见对方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那里面冒着不祥的红光,好似一头垂涎欲滴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