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吭声,这话一说出口,就是求情的节奏,白堂主的手开始犹豫。
另外一人也站了出来,说:
“不如先将刑罚寄下,等退了敌之后再说,咱们一千多名弟子,掌门若死,谁来统领,是你来统领,还是我来统领?有这个能力吗?”
这两人都是郁姓本家之人。
郁轻寒看向他的师伯师叔,郁从文从武,这两人是这里说话最具分量的人,只要他们一出口,父亲先就免去了这死刑,古往今来几百余年,别说父亲是八境,就是九境的巅峰,也没有人熬过这七阶厉刑。
郁轻寒眼睛看着他二人,眼睛之中都快滴出了血,心里不断地在祈祷:
‘快说句话啊,师伯,师叔!平时你二人都是我爹的亲兄弟,这时候怎么不说话呢?’
而郁从文,郁从武脸色很不自然,都是对看了一眼,转过了头沉默不语。
郁从秀似乎已经猜到,苦笑道:
“还请白堂主动手,维护铁扇门律法尊严,我死之后,铁扇门自有我大哥和三弟来统领!”
话声刚落,一道炸裂般的声音从人丛之中爆出:
“就凭他们二人,老子第一个不服……”一个满脸紫色胡须的老者站了出来。
郁从秀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盯着他喝道:
“郁大,你退下!”
叫郁大的那老者突然咬着嘴唇,红了脸眶,对跪在一起,哭道:“掌门今日一死,郁大绝不独活,必定在黄泉路上,给你作伴!”
郁从秀忍着心中的感动,向白堂主道:
“动手!”
郁轻寒心如刀绞,父亲做事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落人把柄的性格,他编织了这么一堆借口,就是想让自己存活,而自己为朋友两肋插刀,却害得族人,父亲,都将殒命沙场。
他颤抖着身子,蠕动着想扑上去,代替父亲受刑,郁从秀似乎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一道冷冽的目光射来,止住了他。
“掌门,得罪!”
白长老将三柄蓝芒小刀,插在他肋骨之中。
“没事!”
郁从秀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三柄绿色小刀插入肋骨,白堂主双手动作迅速,从他胸口中取出一根肋骨,立刻洒上白粉,将伤口止住,三柄小刀立刻被抽出,又插入右胸肋骨。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肋骨,两截子血淋淋的肋骨被取出来,放在牛皮纸上。
这第二阶刑罚并没有完……
白堂主将一只绿色的丝线一拉,扯成两截,放在一只黑色的盒子中。
那盒子中是五彩斑斓的蜘蛛,蝎子,绝大的蜈蚣。
丝线进盒,突然开始膨胀,所有的毒物,都被这两截丝线吸入腹中,融化,变成两根指头粗的肋骨。
那绿色丝线里面泛着蓝色,绿色的气息,明显是这些毒物的液体。
白堂主吸了口凉气,咬牙道:
“请掌门运气,毒骨入体,会支撑不住。”
“没事,来吧!”
两截绿色的毒骨被重新植入郁从秀的胸腔断骨之上。
郁从秀神色平静,刚想站起来,脸容突然扭曲,整个身子突然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郁大立刻跑了出来,扶起他,见两道毒气从他的胸腔涌入,从脸上经过,直入脑海,气息已经断绝。
突然间哭了出来:
“你……你们这些刽子手……害死了掌门……我……”想说一句我和你们拼了,又想到这都是自己的门人。
悔恨与无奈交织在心口,郁大痛苦地捶打着地面。
所有的青石板面被他砸得四散蹦飞,他的两只手上,鲜血直冒。痛苦之声响彻夜空。
在场之人,无不悚然心惊,有人黯然神伤,有人暗自窃喜。
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突然失声痛哭,触动了很多人的心。
郁从秀一昏死,郁轻寒身子之上所有的道息都消失。
他听着郁大的哭声,自己的父亲直接被厉邢弄死。
整个人就像是突然疯了,疯狂地扑了上去,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父亲。
他的神色呆滞,麻木,不断地重复着:
“不是这样子的……”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是我犯了错,我爹撒了谎,是我带仙灵去的扇祖栖息之地,你们惩罚我吧!”
郁轻寒痛苦地跪在地上,头磕出了血。
他的话声干瘪,哽咽,嗓子里就像是插了一把刀。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苦笑着说:
“孩子,别哭,你爹我还没死,这么点小伤残,怎么可能弄死你爹……你也太瞧不起铁扇门的掌门,八境的完美境界修者呢……”
“门主,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运用道息,本门律法之中,并没有规定不能运用道息抗衡刑罚?”
郁大哭着喊道。
这让他的哭声之中也带着欢喜之意,不断地责备着这个自己看护的小辈。
郁轻寒看到父亲醒来,止住哭声:
“爹,孩儿识人不明,铸下大错,你为什么要帮我背负罪责,这本是我该受的。”
郁从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