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确实如他所说,鼻子,眼睛,嘴唇,甚至耳朵,血液勾勒出的女人脸容妖艳,美丽。
血肉融合之后,一张猩红的嘴,从女人脸容之上抿出。
一丝诡异的笑容泛在团案之上。
猩红的血液都流入了那张红艳艳的嘴唇之中。
血肉消失,萧二开始下论断:“这是一具吃人血肉的金棺,棺中必然是一具大恐怖的鬼灵,我道法浅薄,根本对付不了!”
“那怎么办?”几个人同时面露恐惧,同声问道。
“只能向我师尊求助呢!”萧二先生淡淡地道。
“你还有师傅?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老村正愕然。
萧二苦笑:“那是年轻时候的事呢,我拜师玉真观,资质驽钝,学艺三年不成,被赶了出来,这等羞耻之事,我怎么可能提及!”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玉真观主,黑玄道长!”
当老村正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的腰杆一下子挺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方圆一百里,黑玄道长精研道法,镇压的妖鬼不计其数,积累了不少功德,在民间威望很高。
但老村正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玉真观在城里,距离这里五六十里,道长能赶得来么?这金棺到了子时,会不会发生不祥之事!”
“不碍事!”萧二先生从容地笑道:“这金棺是被高人下过很厉害的禁制,里面的鬼物出不来,唯一要防备的,就是夜深之后,吸引来附近的脏东西!”
‘脏东西!’
当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杜方立刻想到父亲出门时说过的话:
‘最近的外面不太平,尽量别外出,呆在坎子上!’眼看天色已黑,父亲和大哥依然未归,杜方担忧的提了一句:“我爹怎么还没回来!”
话声一落,门口扑簌簌的走近来两人。
一个中年汉子,担着豆腐担子,正是杜方的爹——杜根成,大哥杜川。
两人一进院子,看到院子之中的一切,居然并没有什么惊异之色。
“爹,大哥,你们回来呢!”
杜方欣喜的跑过去,扑在他爹的怀中,父亲慈爱的将他举了起来,抱在怀中,“方儿,吓到你了吗?”
“没有,爹,你已经知道了吗?”
根成点了点头:“刚才我们在隔壁二大爷家,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呢!”
“现在怎么办?”这是老村正的问题,也是全村的问题。
必须要分人去请玉真观主,也要有人留守在这。
金棺抬不动,挪不走,放在这里,万一要出事,那是祸及全村的大事。
杜根成看了一眼周围,放下担子,凛然道:“我去城里请玉真观主,请先生修书一封,要不到了城里,我连门都进不去。”
萧二摇头道:“不用,你来回要一天的路程,等你回来,我怕这里生变!”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金棺。
金棺依然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萧二脸上闪过担忧之色,立刻道:“把房子里所有的被子都拿出来,盖在上面,这金光太刺眼呢!”
几个年轻人立刻冲进了房子,将所有的铺盖都拿了出来,扔在了金棺之中,可惜,杜方家里太穷,被子之上窟窿一个接着一个,根本挡不住那无数道灿烂的金光。
此时的院子就像是一尊未出世的宝物,在散发着琉璃光芒。
杜川尴尬地道:“我出去借点被子来!”几个年轻人立刻跟了出去,只要请来玉真观主,将其中恐怖的鬼物镇压,那这金棺,就是杜家坎子最大的财富,人人有份,此时出力越多,后面分到的财富也多。
几个年轻人走后,老村正低声道:
“你是在担心那些‘脏东西’?”
“对,我必须留守在这,我师尊没来之前,一定要保证这金棺完好,要不然,这不是天赐的富贵,而是一场降下的灾厄!”
“那你师尊,让谁去请?”
萧二神秘的一笑,“你忘了,我年轻时,也曾修过道,虽然本事不大,但这些送信的小事,还是不劳烦众人!”
他随口而说,自身上褡裢之中,一一掏出小米,符水,桃核,红布,一柄铜色小剑。
随后割开自己手指,以鲜血做笔,在符篆上弯弯曲曲写下一行看不懂的字,将红布绑在凳子上后。
取来一碗清水,三根筷子立在水中,身子忽然如癫痫一般摇摆了起来,嘴中念念有词,突然间身子停顿,手指作剑,指着碗中筷子大声喝道:
“站住!”
神奇的是,三根筷子在清水之中并没有浮起来,而是随着这一声大喝,生生站在了水中。
“哇!”杜方惊叹,他从来没见过萧二先生显过这等本领。
杜父也赞叹道:“先生果然深藏不漏。”
一丝微笑从萧二的嘴角溢出,他的身子滴溜溜的打转,忽然向着空中虚空一抓,扔进了水中。
身体作揖,拜了三拜,躬身道:“有劳了,回来萧某必奉持三年香火!”
随着声音落下,绑了红布的凳子飘飘摇摇的飞了起来。
萧二先生从怀中取出一块青色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