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刘春凤怀里哭,口水鼻涕一个劲儿往外冒,看的人反胃。
陆上将铁锹重重往地上一丢,弹起哐啷一声响,除了陆鸣与刘春凤,陆衿也被吓的一抖。
他把篓子放到她旁边,说道:“做饭。”
陆衿先是一愣,当瞄见篓子里还鲜活乱跳的鱼时,她眉梢顿染上抹喜色,忙从地上爬起:“啊……好,好。”
说着,抱着篓子就去灶火房里准备宰鱼。
眼看陆上一步步走近,刘春凤护着自己的傻儿子,心里有些发虚,出声劝道:“三儿哥啊,你大哥又没做错什么,你打他干嘛…?”
陆上睨了她一眼。
刘春凤也不说话了。
他们家的日子,现在就指望着陆上一个人过。这可是位小祖宗,压根说不得,只能顺着他的心,不然的话,刘春凤也怕她哪天挨个大嘴巴。
唉!
她的命可真是苦啊。
大儿子摔傻了,当家的是个酒鬼,就连自己眼巴巴盼来成龙成凤的小儿子,六亲都不认,从小到大未叫过她一声娘。
陆上进屋穿鞋,吩咐道:“把钱捡回去,再给我拿捆绳子。”
“三儿哥,你要绳子干啥?”
“无须多问。”
001兴冲冲地在他脑子里道:【我知道我知道,宿主你是准备把你便宜爹吊在门前的树上打一顿,是吧!】
陆上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胖狐狸一眼。
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上扬。
001:Σ(????????)??卧槽,这浓浓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两分钟后。
陆家门前那棵又粗又壮的大歪树上,两大一小身影被吊在上边儿,随风飘荡,晃悠悠的。
分别是不省人事的陆大海,大傻子陆鸣,以及一只胖白狐狸,谁也没逃掉,被陆上安排了一顿倒挂金钩。
“呜啊啊啊,娘!娘!”
陆鸣喊的如丧考妣,隔壁的王寡妇都坐到门口看好戏了,玩笑般对陆上道:“陆小三哥儿,这是又收拾你家这两尊大佛呢!”
“嗯。”
看王寡妇的视线一直停在陆上身上,跟打量小点心似的,刘春凤急了:“去去去,看什么看!一点脸面都不要!”
“嘿!眼睛长我身上,我爱往哪看往哪看!你管得着吗你!”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两年就对我家三哥儿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我家三哥儿那可是要娶个正儿八经的好姑娘,看不上你这人老珠黄的寡妇!”
“老鸡婆,你说谁呢!”
王寡妇腾地一下站起来,跟刘春凤开撕:“谁人老珠黄?老娘寡妇怎么了,不比你好看一千倍一万倍!谁像你,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
说到这儿,王寡妇又啧啧两声,拨了拨自己的秀发:“诶哟,我可听说,你家大海没少往那窑子里跑,你呀——可长点心吧。”
“你!谁知道是不是你胡编乱造的,我家大海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哼,信不信看你喽。”
刘春凤脸气的一阵红一阵白,可王寡妇已经踏进她自己的门院儿了。
好啊!
怪不得当家的最近钱往外拿的越来越多,原来不止酒瘾,连那种地方都跑去了!
“诶哟!”她气得狠狠一跺脚。
现在三月份,柳条长得正好。
这不,陆上手里正拿着根。
这玩意儿,抽人可老疼了,使点劲就能把人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补药啊!补药!我会死的!宿主!】
“pia!” “pia pia!”
两息挥舞间,陆鸣惨叫连连。
“啊!” “啊啊!!”
“pia!” “pia pia!”
“啊!” “啊啊!!”
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有几分节拍!
“诶呦喂!三哥儿,快别打了!”刘春凤一脸心疼地过来拦,“你大哥本来就傻,你再打下去,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丢山上,喂狼。”
“你怎么这么狠心!”
陆上漠然道:“狠心?离了我,你们连饭都没得吃。”
“本…我没把你们丢弃,不感恩戴德就罢了,反倒来指责起我了?”
他曾经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连待他如生父的师父都杀过,更别说现在这小小十几年的相处。
同时,现下这闲淡日子也过够了,用不了多久,他便会离开这个村子,走向别的道路。只要余下的时间里,这家子人没做出招惹他的事,他便不会杀生。
这十五年来,陆上每时每刻都在观察着世界之外的混沌,那东西包裹了整个世界运转轨迹,遮蔽了天机,无法探测出下一步究竟如何。
不过目前看来,是稳定的。
“你要是把你哥打死了,我就一头撞死墙上!”
刘春凤挡在陆鸣身前。
次次都是如此,每次陆上抽陆鸣的时候,刘春凤都会拿这个来威胁。
其实根本没人在意啊,因为你的命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可言,就算是死了,别人也只会觉得你是个傻逼,压根不会心疼你,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