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开始议论:“那到底是个什么村?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年纪大的人恍然想起:“你们当然不知道了,因为十二年前那里发大水,淹死了所有人,那个村子也就没了,在没发水之前,那可是鱼米之乡。”
“细鳞鱼是贡品呢。”
“对,我听闻那一年,就是因为城里送来了很多细鳞鱼,皇城的城门才开的那么大……”
讲到这里,大家都愣住,并且沉默了。
那年之后,细鳞村就消失了,细鳞鱼绝迹了,怎么会这么巧。
方才那女子说什么?豁坝毁堤,水淹一村的人,谁能做到?
芸娘被拖走,看着他们不在讨论,急得不行。
说啊,说啊。
传出去,去传出去。
她不怕死,她不想出卖伙伴,更不想连累主人。
她还有自己的一条命。
所以,请帮她传播出去。
这样她就算死才能值得。
勤政楼旁边的摘星楼高七层,站在其上,可以将长安城尽收眼底。
肖敬泽看着菜市口上乌泱泱的人群,笑了。
微微退后一步低下头道:“圣人,臣是如此安排的,斩了冯英后,证人都会站出来,证明大郎是皇室之子,正在呼声高的时候,大郎就可以认祖归宗了。”
泰康帝十分满意,点头:“这些年,也辛苦你这个养父了。”
肖敬泽听得眼神很虚。
其实他们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肖芸是皇子。
那年王府发生了些事,被附近的刁民土匪给冲击了,泰康帝丢了两个孩子。
他们怎么找都没找到。
他的结发妻子生养肖雯娘后就再没生育,嫉妒他纳妾,跟他置气的时候去老家领养了一个男童。
那孩子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越来越像是泰康帝。
他起初不重视那孩子,等偷偷验了血,确定是皇帝之子,才开始精心抚养肖芸的。
也就这三四年的事。
好在肖芸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这些年对他好,他已经忘了小时候对他的不好。
肖敬泽急忙道:“不辛苦,是圣人您辛苦,这么多年,您最思念孩子,最辛苦。”
泰康帝笑道:“是啊,哪有当父母的不惦记自己的孩子的。”
这时候带着面具的侍卫进来。
泰康帝吩咐道:“不用再找了,能回来一个,已经是老天爷对朕的厚爱,朕不该太贪心,你们好好准备,准备迎接嫡皇子回宫吧。”
“是……”
“皇后那边……”肖敬泽看向泰康帝,不知道泰康帝要不要让皇后出来认人。
泰康帝回头道:“当然要皇后出面,只是她人有些疯,注意别让她说话。”
“是!”
一切都商量完,皇上回过身子看着菜市口,转了转手里的帝王绿扳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冯氏,冤啊,但是值得!”
为了皇帝的孩子风光回家,死的值得。
不信你看,这么多人围观,他们不是都在希望那个冯氏死吗?
他们,都是看冯氏热闹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让开,杀无赦。”
入菜市口的大道上,武侯李林森手举旗帜,身前放着两块一人高的石头,挡住了囚车行进的道路。
押送的衙役呵斥他,让他快点滚开。
李林森指着囚车问道:“她有什么罪?”
衙役看他身上的服侍,微微蹙眉,还是答了:“她杀人了,杀了很多人。”
“可有证据?”
“当然有……”
“可是没人叫我,那算什么证据?”李林森反问。
衙役不解的看着他。
李林森高声道:“我是负责夜间巡视的武侯,陈家郎君死的当天我看见了凶手,这件事我已经跟长安县说过了,可是你们谁问过我了?”
“我是证人,冯氏不是凶手,你们谁问过我了?”
“没有问过我,凭什么就审判行刑?”
李林森当过兵,虽然身量不高,身材看起来也不是很勇猛,可杀过人的人,眼神锐利凶狠的干净,不怒自威。
他冷声道:“拉回去,重审。”
冯英被关在囚车里,愣住了:“这是谁啊?”
【这是武侯!】
李几道虽然不用被杀,但是冯英是她母亲,万年县还是很人性化的,把她也带过来,让她送母亲最后一程。
她的囚车距离冯英的不远。
冯英不解:武侯吗?
可自己并不认识武侯啊,这武侯为什么帮她说话?
押送的人都在嗤嗤笑。
笑李林森不自量力。
“你什么东西啊?不就一个武侯吗?这是官人们判的,你说拉回去就拉回去。”
“对呀,这个武侯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他一个人还想来劫法场?”
冯英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不能看着这个人死。
她喊道:“壮士你快走吧,我女儿说了,他们杀不死我,我不会是死的,多谢你救我啊,你斗不过他们的。”
“若是我说他不是一个人呢?”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