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舅妈那张刻薄狰狞的脸,思绪再往前拉了拉,张云青跟着吕永发一家搬到平川镇,刚定居下来,吕永发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很少回家。
翌日,吕永发外出工作,两个哥哥去上学了。张云青正在家生火做饭,柴火有点湿润,烟雾有点大,呛到了李雪。李雪对着张云青怒目大吼:“死丫头,你想熏死我呀?”
张云青赶忙回道:“没有,舅妈,柴火有点湿润,等一下就好。”
“死丫头,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接着,李雪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劈头盖脸的朝着张云青瘦弱的小身躯一阵乱打,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灾星,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祸害;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贱人;如果没有你,妹妹家就不会破产,如果没有你,我们家也不会这样”这一刻,李雪把所有的过错,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怨气,怨气,全都发泄在张云青身上。
张云青双手抱着头,耳朵早已听不清李雪的叫骂,惊恐的哭喊着求饶:“舅妈,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跟你顶嘴了,舅妈你别打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求饶,不知道是张云青的求饶,还是李雪打累了,棍棒没有再落下了,终于停了,张云青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小身体躲在角落里,不停地抽噎着,哭着。
晚上,张云青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李雪走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托起张云青就往外走,走到院外,李雪恶狠狠地对张云青说:“你今晚在这儿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进来。”说完,李雪闪身进了院子,砰的一声关上院门,张云青浑身是伤,又冷又饿,目光涣散,摇摇欲坠,晕倒在了院门外。
一位好心老者经过此地,发现了晕倒的张云青,把她捡了回去,医治好了她。这位老者就是国际医学泰斗周云浩老先生,他收了张云青为关门弟子。
后来吕永发找到了张云青,把她带回家,也送张云青去了学校上学。张云青除了学校,就在师傅家,没有吕永发的召唤,张云青几乎是不回家的。
李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烤着火,吃着零食,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吕永发脱了外套,撸着袖子在半开放式厨房做饭。
张云青脚步顿了顿,抬眉瞟了一眼李雪,冷冷的开口道:“有事儿?”然后抬腿继续往前走,准备回她的房间。
李雪被她这冷冷而又强势的气势给震得一愣,李雪毕竟是长辈,也就三秒就恢复了,她厌烦又嫌弃地说道:“就你这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磕碜。”
李雪停了一下,嫌弃地瞥了一眼张云青,阴阳怪气地接着说:“哦,你大哥交了个女朋,她不想看见你,你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如果有你在,她就不嫁给你哥。我们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喜欢这个家,三天两头的看不到人。你舅舅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妈妈那边,你收拾一下,他们今天就过来接你。”
在平川镇居住下来后,吕永发为了生活四处打工挣钱,没日没夜的工作,偶尔管管她;李雪成天游手好闲的在茶馆喝着茶,打着小麻将,东家长李家短的聊着八卦,没时间管她。两个哥哥虽然没有欺负她,但也从未关心过她。
张云青上高一时,李雪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以后嫁了人,也是替别人养的,没必要花那么多钱。”
因为嫌弃老师讲课慢,经常旷课逃学的原因,虽然成绩很好,学校老师还是不喜欢她;长期的不苟言笑,冷冷的性子,同学也不喜欢她,邻居也不喜欢她。她就这么退学了。
“听说你爸爸已经过世了。”李雪的这句话让张云青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同时也被再震愣了一下,抬眉看了一眼李雪,没什么情绪。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去哪里,住哪里都可以。已经习惯了没有家人关心的日子了,张云青也只是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抬腿准备回卧室。
“吱,”院门外响起一道汽车的刹车声,在厨房忙碌的吕永发放下手里的活,高兴地说:“我妹妹来了,我去开门。”说着,吕永发急急地朝院门走去。张云青心情复杂的站在客厅门口,表面上却没有一丝情绪。
过了会儿,吕永发双手拎着大大小小礼包,领着一个衣着单薄的短发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子进来院里,说着话一路朝客厅走来。
中年妇女吕永琼,依着单薄,齐耳短发,一张经历了岁月洗礼的麦肤色小脸写满了沧桑,她走路步伐稳健轻快有力,说话声音脆亮。
年轻男子张俊,二十岁左右,不高不矮,瘦瘦弱弱,一身运动休闲装,五官清秀俊朗,表面看上去还有一点点稚气,可说话、举手投足、眉宇间却透着他这个年纪少有的成熟稳重。
吕永发领着他们一路来到客厅,吕永琼上前一步,挽着李雪的手臂,恭维的说:“嫂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没设么变化。”
李雪僵着脸笑着说:“怎么没变化,脸上都长皱纹了。你们来了就好,过来坐。”
张俊非常礼貌的打招呼:“舅妈,你好!这是我们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说着,张俊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李雪,盒子里是一条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