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收集样本,徐远风换了一个地方进行测试。
喀什古城边的一个小公园里,每天都有不少的本地人在这里锻炼、闲逛。
更关键是,这里有很多小孩踢足球。
这些孩子散发的蓬勃·朝气,感染了徐远风,仿佛他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直到……一个足球被踢到了树杈上。
“叔叔,能帮我们拿一下足球吗?”一个孩子跑到徐远风面前,眨巴着圆圆的眼睛问道。
徐远风的表现欲“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只见他走到树旁,一个大跳,外加利落地攀爬。
球是拿下来了,腰也闪了。
可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徐远风还是咬着牙将球还给小孩。
虽然很痛,但孩子们的一声声“叔叔好帅!谢谢叔叔!”是最好的散利痛。
……
一个小时后,帕尔哈提的诊所里,尹秋正没好气地责备着徐远风。
“装,继续装。”尹秋看着徐远风痛到扭曲着的脸,转头对着正在给徐远风做推拿的帕尔哈提医生说,“没事,他吃劲,您可以用力按。”
说着,尹秋还生怕帕尔哈提医生不懂,做了个用力捏的手势。
“哎哟——痛!痛!痛!”
徐远风拧着脸,顾不得反驳,只是一个劲地哀嚎。
拿完药后,尹秋正准备搀起徐远风。
徐远风却抬起手:“不用,我身体好着呢,一点小伤而已。”
“那你自己拿着药,自己走回去。”尹秋将手中两大袋药塞进徐远风怀里,扭头就准备走。
“别别别,我不逞强了还不行吗?”徐远风无奈,只能服软,“你还是扶我一下吧。”
在公交车上,尹秋指责起徐远风来。
“平时在公司坐着,从早上九点坐到晚上十点,回来以后又继续坐着,从晚上十点半坐到半夜一点。你的腰不出问题谁的腰出问题?来这边倒是不坐,换成蹲了。1201一开机,你就往边上一蹲,怪不得别人拿你当落魄的民间发明家呢。”
“尹姐!我以后不逞能了,你别念了……”徐远风捂着隐隐作痛的腰,低声下气地说。
街道上,尹秋停下脚步望向徐远风:“徐远风,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家里天天吃镇痛药我不知道?”
徐远风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镇痛药——我都随身带着的!没有放在家里……”
“之前你写代码写一半睡着的时候,我看你水杯没盖还放在电脑旁边,就给你收了一下桌子,正好看见你胳膊压着的镇痛药。”
“为了工作,这么糟践身体。等你老了,养老金够看病的吗?”尹秋语气随冷,但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今天拍摄素材的时候发生有趣的事情了吗?”为避免尹秋继续责备下去,徐远风换了个话题。
只是这转换话题的手法非常僵硬。
“去了一趟林国工业园,去看了一些本地产业。”尹秋回答,“了解了一下当地企业的困难。”
“哦,什么困难?”徐远风见话题被成功转移走,便引导着尹秋继续说下去。
“目前有三大问题。其一,是销售渠道问题,比如有一家食品企业,老板非常开明,早早地就拥抱互联网,但缺乏专业的传媒人才与基本的运营知识,导致企业的官方账号基本没有任何推流,新视频发出去一点涟漪都激不起来。”
“所以你们作为官方的融媒体中心,准备帮助他们带货?”徐远风问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企业那么多,融媒体中心就那么些人,我们就算二十四小时轮轴转也不能一直帮他们带货。关键是要帮他们搭建起互联网销售渠道,教他们如何宣传,如何维护客群,指好方向,让他们自己发展。”尹秋回答道。
“没错,企业是企业,政府是政府。政府帮扶企业是正常的,但是不能让政府变成企业的速效救心丸。”显然,徐远风也是这样想的。
“这让我想到了之前有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发展,屡屡出手救一些当地的落后企业和经营不善的企业,最后导致地区市场里发生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现在可不能出这种事。”尹秋补充道。
“到了,我们下车吧。”
一进屋,阿依莎大婶看见尹秋搀着徐远风,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阿依莎大婶的身后,站着一个小男孩,笑盈盈地看着他俩。
“沙木沙克不要闹了,叫叔叔阿姨。”阿依莎大婶拍拍小男孩的背,将他推了出来。
“叔叔阿姨好,我叫沙木沙克。”小男孩的普通话非常标准,标准到让两人都感到惊讶。
“小家伙的普通话这么标准呀!”尹秋蹲下来,把手放在小男孩的肩膀上。
“那当然,老师都说我的普通话全班最标准了!”小男孩非常高兴,骄傲地挺胸叉腰。
“可是哈玛的普通话说不标准呢。”小男孩转头看向阿依莎大婶——很明显“哈玛”应该是指女性长辈,但肯定不会是外婆——大婶的女儿还在上海读大学呢。
“我有在学习了。”阿依莎大婶有些不好意思,拉起沙木沙克的手,“作业写完了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