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看向雾魉,雾魉双手一摊,表示不认识。
江湖上各式各样的宗门数不胜数,可真正能入夜幕眼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顾浔将刚放进怀里的血莲又掏了出来,托在手中,阳光照射下,如同血玉一般,晶莹剔透。
“你要的可是这?”
老者双眼放光,死死盯着顾浔手中的血莲,不过脸上却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臭架子。
“老夫乃神拳宗宗主明展,你手中之物,乃是我神拳宗至宝,为何会在你手中。”
闻言,姜颖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老匹夫,你还真就张口就来,要不要脸?”
这东西可是顾浔从鬼虫巢里抢出来,怎就成他神拳宗的至宝了?
这简直是对着公牛吹牛逼,离谱上天了。
若不是鬼虫群已经散去,非得把他丢到虫群中,吓都要把他吓死。
明展身后的大弟子也站了出来,奉承师傅的话接着道:
“山不转水转,没想到宗门两个月前丢失的至宝,竟是尔等小贼所盗。”
说话间,身后又出现一批人马,不过这些人明显不是神拳宗的。
显然,师徒二人早就知道身后跟着大队人马,这些话是故意说给这些人听的。
为的就是让顾浔几人百口莫辩,最后迫于压力,乖乖交出手中之物。
这种故意制造道德制高点的手段,在江湖屡见不鲜,但也极为吃香。
“休要血口喷人。”
姜颖气不过,直接与其对峙起来。
终究是江湖小白,这种时候去浪费口舌,纯属闲的蛋疼。
顾浔一眼便看穿了师徒二人的小心思,直接将血莲丢给神拳宗宗主。
当然,与之一并丢去的,还有一块雪花令。
明展接到血莲的一瞬间,哪怕强压脸上笑意,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压根没有在意那枚雪花令,直接将其扔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大弟子注意到了那枚雪花令,捡起来打量一番,并不认识。
江湖上,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认识雪花令,因为见过雪花令的人十有八九都死了。
“师傅,这是啥?”
神拳宗大师兄将雪花令递到师傅面前。
明展随便瞥了一眼,无所谓到道:
“切,一枚雪花令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僵硬下来。
咽了一口口水,死死盯着那枚雪花令,捧着血莲的手不自觉颤抖。
他曾有幸在尸山血海中,见过一次夜幕的雪花令。
那可是一座二流江湖势力,一夜之间便就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师傅,怎么了?”
徒弟的呼唤声下,明展方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急忙收敛了脸上的恐惧,强装镇定,拿过徒弟手中的雪花令,不动声色的握在手中。
然后他装模做样托起血莲,在手中仔细打量一番后,一脸歉意的说道:
“此物只是与我宗门至宝相似,仔细一端详,此物并非是我宗门至宝。”
说话间,他小跑上前,小心将雪花令压在血莲
“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往心上去。”
江湖上这种小人多的是,顾浔并不想与之计较,拿过血莲和雪花令之后,淡淡说了一句。
“小命在你手上,死活怨不得我。”
明展连连点头,慌忙回道:
“小的知道了,胆敢说漏半句嘴,天打五雷轰。”
顾浔语气冰冷。
“滚吧。”
明展如释重负,急忙屁颠颠的跑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夜幕想要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满永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惜他并不知道那枚雪花令意味着什么。
不过从明展前后态度来看,眼前的苏公子身份必然不简单。
老江湖的他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不想也不愿去知道苏公子的真实身份。
他觉得当下这般就挺好,抛出身份的束缚,做无拘无束的江湖朋友,有酒同喝,有难同当。
看到这些人的到来,顾浔越发笃定自己推理是正确,说明眼前的山谷是见到祖巫山前的必经之路。
同时也证明江藏的星图是正确的,不然以这些最高境界不过地仙灵境之人,压根不可能来到此处。
星图标记的路线,必然是没有太大的危险,即使有危险,也被先行者清除了。
至于他们遇到的鼠群,完全是那个野人操控的。
顾浔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两个。
那个野人为何会盯上他们?
这条入山的生路是江藏当年留下的,还是周太祖留下的?
若是周太祖刻意留下这么一条路,恐怕
反正顾浔总觉的有些心绪不宁。
四人不再停留,向着掩踪草深处进发。
随着不断深入,掩踪草越来越深,从腰到了肩膀,再从肩膀没过头顶,最后直接难以分清方向。
关键是走出来的痕迹,不消片刻,又会恢复原样。
白天若是没有天戍司南指引方向,进到这里绝对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