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在即,儒学宫也有大批弟子在文圣的带领下,来到柳州。
看着不输大战之前繁华的柳州城,加之一路见闻,文圣不禁感叹道:
“我以为大战之后的柳州会是哀鸿遍野,没有想到会是一片生机勃勃。”
随行的一位老夫子也感叹道:
“三年不曾走出过广陵城,没有想到这外面的乱世之中,还有一片属于百姓的净土。”
“这就是柳州新政带来的吗?”
三年前他曾途经柳州,看到的柳州与现在的柳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可谓是翻天覆地,焕然一新。
并非是片面之言,此次文圣带着他们绕道,实地走访柳州诸多地方,见到了真正的柳州底层,方才由心发出如此感叹。
三年前的柳州在两大家族的把持之下,肆意压榨百姓,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可谓民不聊生。
只是掌管兵权,却没有财政大权的李沧澜,只要不太过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还需要靠两大家族的财力供养军队。
“现在你明白为何我要搭上半个儒家命运,前来这柳州城了吧?”
当初他做出此决定之时,遭到了众多人的反对,若不是剑圣和画圣一直支持他,他或许也没有勇气如此。
毕竟儒家不是他一个人的儒家,而是天下读书人的儒家。
此行带领儒家弟子前来参加科教,明面上只是客人身份,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含义。
以儒家的在四国中的影响力,不难想象儒家做出此决定面临的压力是何其之大。
不说搭上整个儒家的命运,至少也搭上了半个。
经过顾浔、君朔和李沧澜三人商议,以及三州人员匮乏情况,决定取士三十六人。
顾浔大致统计了一下,参加此次科考人员,将近五百人,其中寒门士子占到了八成。
其余两成的则是大多来自学宫,受文圣影响,方才来此。
当然,这其中不乏四国安插进来的细作,以便混入柳州官场之中。
这东西无法避免,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用夜幕暗子来排除。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迟早会露出尾巴的。
九月初一,科考正式开始。
有顾浔担任主考官,李沧澜担任副主考,其他则是下属县令汪台等人。
副主考这个位置,本该是由文圣担任的,由于儒家的原因,便只能作罢,只是以特邀身份参与,包括几位儒家德高望重的夫子。
为了保证公平公开,试题半月前,便已经贴上封条,扣上重锁,放在考场之外,由兵甲十二时辰守护。
同时,整个柳州百姓和前来参加科考的士子,也可以共同监督。
每个箱子锁都是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插入,才能打开。
两把钥匙分别掌控在顾浔和李沧澜手中。
何锦几人一大早便来到了考场之外,看着封印试题了的几个巨大箱子。
那里封存着的不仅是试题,还有他们翻身的机会。
“何兄,快看,那是不是苏兄?”
其中一人扯了扯何锦的衣袖,指向安坐高台的顾浔。
今日的的顾浔刻意收拾过,一袭灰白华衣,配上严肃的神情,看起来异常稳重。
稳重到他都不敢确认是不是前几日随何兄一起的那个苏公子。
何锦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距离有些远,视线还有些模糊,关键是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摇摇头道:
“苏兄又不是柳州人,怎么可能会坐在那里。”
“也对,他都混到和我们一起吃白食了,怎么能回做到哪里去呢。”
站在人群中的君朔也注意到了顾浔口中那个青楼夜灯下苦读的读书人。
不过他并没有要上前与何锦打招呼的意思。
顾浔看得上的人,未必是他看得上。
正如顾浔的朋友,并非就一定会是他的朋友一般。
哐当。
士兵一锤砸在铜锣之上,呵斥道:
“肃静。”
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接下来有柳州城副城主,此次科考的主考官,苏大人宣读此次科考规矩。”
当顾浔缓缓走到人前那一刻,场面立刻陷入嘈杂声中。
“他就是柳州城的副城主,这也太年轻了吧?”
“不是说新政和科考都是他设立的吗,怎么可能是一个年轻人?”
“对对对,我听说苏先生是一个和文圣是老友,怎么也得六十开外。”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文可立新政,开科举,武可破万军,取明州苏先生。”
谁也没有想到在读书中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苏先生,会是一个看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要知道,当下参加科考的士子之中,年纪最小的何锦都已经二十二岁了。
这种反差感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
就像是一个娇小少女的脑袋安在了一个七尺虬龙壮汉的身体上,太不协调。
站在何锦身边的读书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