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怎么解释?
此事已经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被揭露出来,所有的解释都将变的苍白无力。
“逆子,你真是逆子呐。”
“为父的忠告,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气的不轻的王之夏,直接举起龙头拐杖,向着的自己儿子砸去,恨不得一拐杖捶死他。
“爹,我错了,我错了。”
“错,晚了。”
顾浔没有在意身后的父慈子孝,随手从箱子拿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掂量。
“五十两银子,可不算少数,大家应该不会嫌弃少吧?”
此时人群中一个老妇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呐?”
满身补丁的老妇人拉着一脸懵懂的小孙子,一个劲给顾浔磕头。
顾浔上前,扶起老妇人。
“老人家,你有何冤情,且说出来,今日我定为你讨个说法。”
老妇人颤抖着手,指向王安浩,咬牙切齿道:
“就是他,与我那不要脸的儿媳苟且,被我儿撞破。”
“二人便合力将我儿打成重伤,十天后不治身亡。”
“此人利用王家权势,买通全城大夫,说我儿是感染风寒而死。”
“我那苦命的儿呐,若不是为了这小孙子,我便随他而去了。”
“大人,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呐。”
“此事左邻右舍都知道,只是碍于王家权势,不敢说而已。”
顾浔拿起银子,看向眼前的百姓。
“第一个敢出来为老妇人作证者,赏五十两银子。”
“对,此事不假。”
“对,确有此事。”
“此事我们都可以作证,不过这银子咱们不要,还是给徐老太奶孙二人吧,他们太苦了。”
左邻右舍都是心底纯善之人,面对五十两银子的诱惑,并没有丢失心中那份道义。
若不是他们时常接济奶孙二人,估计两人早就饿死街头了。
顾浔转身看向王之夏,面色严肃,问道:
“一条人命,王先生要怎么说?”
“偿命之事且往后放一放,一条人命,一千两的赔偿,不为过吧。”
王之夏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背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混账事。
一千两银子?
周围百姓倒吸一口凉气,寻常能赔个百八十两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位年纪轻轻的老爷张嘴就是一千两,真以为这银子是路边的马粪蛋子吗?
“管家,取银票来。”
王之夏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让管家取来一千两的银票,交到了老妇人手里。
“王先生,赔偿是赔偿,这杀人之事,可不能一语盖过。”
“你怕是得给你交待吧?”
“哎,算了,还是在等一等,全部账最后一起算吧。”
顾浔招招手,余遂屁颠屁颠得跑来,顾浔直接将册子递给他。
“你来核实吧。”
顾浔甩了甩衣袖,一脸嫌弃得晦气样。
“来人,上茶。”
卫兵迅速端来一只摇椅,以及一个小茶桌。
顾浔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得喝起茶来,听着余遂一个个核实王家所犯罪行。
比如王之夏去年娶来冲喜的小妾,是他儿子强行抢来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又比如王家强买良田之事,大肆侵吞百姓田地,低价买不到,便就明着抢,在借助人脉将事情压下去。
再比如王之夏酒后强暴婢女后将其扫地出门,如今女儿以青楼女子身份,找上门来等等。
一桩桩,一件件事,无不将王家的名门大儒的尊严,按在地上无情的摩擦。
王之夏已经累的挥不起拐杖了,不止是身体上累,心更累。
火烧的不仅是他儿子,还有他自己。
他已经没有脸皮向自己儿子挥起手中的拐杖了。
王家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那个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数落半点王家的不是。
是全城的百姓在对王家口诛笔伐。
他王家数十年苦心积累的声誉,一日之间轰然崩塌,荡然无存。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王之夏满眼疲惫的看着背对着自己,轻轻晃动摇椅的白衣少年。
这哪里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
“我王家有眼不识泰山泰山,还望苏将军手下留情。”
他终究是没有弟子徐元的那种刚烈,宁死不屈。
顾浔一层层剥开他伪善的外表之后,他终究还是丢弃了先前那副宁死不屈的风骨,开始求饶。
顾浔闭目养神,轻轻晃动摇椅,背对着王之夏说道:
“王先生一身文人风骨,又何须这般作贱自己,低三下四呢?”
“我这黄口小儿,还是喜欢王先生桀骜不驯的样子。”
王之夏放下手中的龙头拐杖,哀求道:
“是我假仁假义。”
“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