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轮齐射之后,手持马槊的李淳良一马当先,跃马杀入大营之内,所过之处,人头滚滚。
他身后的冯间同样是个沙场老手,一柄偃月刀,斩落间,便有匪寇被从头到胯,一分为二。
他们身后,便是为数不多的老兵,个个手起刀落,凶横至极。
以至于压阵的新兵都被带着杀出了血性。
哪怕是第一次上战场,,情绪感染之下,也不带丝毫怕的,嗷嗷叫的往前杀。
以老带新,几番轮战之后,新兵也自然而然成为了老兵。
许多的军队之中,多是新兵打头阵送死,老兵压阵捡军功。
可李沧澜的军队却是每逢死战,老兵死绝而新兵上。
故而李沧澜有一个外号‘李三鼓’。
意思就是只要能抗住李沧澜大军三通鼓的时间,此战便已大胜。
可惜的整个前战国,能坑住李沧澜三通鼓的大军少之又少。
那些人死在李沧澜铁蹄之下的人都忽略了李沧澜用兵稳重。
但凡他敢以大军死磕之战,多半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也正是此原因,顾权喜欢用李沧澜来牵制敌军,作为最强之盾。
用兵激进的赵牧则是往往被用来啃硬骨头,成为最强之矛。
整个大营内,杀声震天响。
早已被的吓破胆的匪寇大军,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有抵抗之心。
李淳良率领大军,简直是狼入羊群,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倘若是训练有素的大军,遭袭的第一时间,必是立刻结阵防御,而不是像这般溃散的如此之快。
在精锐的军队,养成了匪寇习性,便会习惯望风而逃,溃不成军。
用来打个游击或许还行,放到正面战场,不过一盘散沙,大风一吹就散。
半个时辰不到,大战便已经落入了尾声。
大髯汉子袁重看着身边的兄弟已经死绝,依旧不觉的是方堂在坑他。
他只觉得是李淳太过狡诈,心中万分不服道:
“小子,老子不服,有种和老子过过单的。”
冯间上前一步,猛然将偃月刀插在地上,拔出腰间雪亮的战刀道:
“少将军,让我来会会他?”
李淳良的看着袁重眼中没有一丝惧意,是条不怕死的汉子。
只可惜脑子不够用,被人出卖了还死的心甘情愿。
“记得留活口。”
章自明和方堂既然敢让这些匪寇袭击军营,必然不怕有活口。
不过他留着有用,届时可以恶心一下章自明那老家伙。
满脸是血的冯间咧嘴一笑道:
“好嘞。”
李淳良提醒道:
“动作麻利点,还得连夜行军,不然赶不上凫水城的早饭了。”
估摸二十息的时间,袁重就被放倒在地,手脚筋全部被挑断。
当章函和方堂率领城防军进入李家坳的时候,冯间的大军已经清扫集结完毕。
两人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按理说这八百匪寇,在怎么好杀也不至于这般快吧?
看着已经集结起来的冯间大军依旧整整齐齐,好似不曾减员一般,两人都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哟,这不是县令大人的公子吗,你这是?”
李淳良骑马上前,抱拳一笑,吓的章函丢了魂。
李淳良不应该在凫水城中吗,怎么会在这里?
老辣的方堂微微震惊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代替还在脑子空白的章函回话道:
“少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这几日我家大人察觉到这一带匪寇活动异,便让公子派军前来清剿。”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少将军。”
方堂装作一副丝毫不知道会有两千大军出现在此地的样子。
“只是不知少将军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看着一脸笑意的方堂,李淳良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
演戏是吧?
睁眼说瞎话,谁还不会呢。
他直接摆出一副愣头青模样,带着憨包的语气,笑道:
“父亲一直担心凫水县的匪祸,故而让我在此带兵前来剿匪。”
李淳良看向身后的大军,豪气干云的解释道:
“你也知道,我前几次三征鸡冠山无果,回到柳州城,被人直戳脊梁骨。”
“说什么虎父犬子,空有架子而无里子。”
“你说我能忍,痛定思痛,总结前三次失利的原因是兵马不够。”
“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方才向父亲讨来两千兵马,非得踏平鸡冠山不可。”
“嘿,哪曾想在这里竟遇上了这股乌合之众以卵击石,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
他又换了一副难为情的尴尬神色道:
“实在不好意,竟然误打误撞抢了你们的军功?”
他的目光看向还在发呆的章函,道:
“章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反应过来的章函连连摆手道:
“不介意,不介意。”
李淳良傻笑道:
“不介意就好,现在新政奖励军功,一个匪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