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缓缓抬起头,不知不觉人父亲的后背佝偻了很多。
“爹,我知道了。”
“以后我不会给你添乱了,我会好好读书。”
谢巩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咧嘴一笑道:
“书还是要读的。”
“不过既然已经露出了头角,在遮遮掩掩也没用了。”
“你小子比你爹聪明,落子柳州虽然输了,可展露的野心朝廷是不会安心的。”
“既然当不成太平王爷,那就用权力震慑一切。”
“反正咱老谢家自古以来都是被读书人看不起的武懵子,突然多了个读书人,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以后想做什么,放开手脚便是。”
“正如你爷爷当年对我说的一样,自己的人生该由自己来选择。”
谢巩走到谢安身边,用力拍了拍谢安的肩头,用开玩笑的口气道:
“哪怕以后你小子想另立山头当皇帝,爹也一直在背后支持你。”
“祖上阔绰过,还是禁得住你败家的。”
谢安抬头看着老爹,不自觉红了眼。
按照以往,自己犯下这般大错,父亲估计得将他抽筋扒皮。
可惜这只是为人子女的过度揣摩而已,不懂何为天下父母心。
华夏自古以来,父母对于孩子,多半是小错狠收拾,长记性。
大错面前,反而会安慰孩子,最后默默承担一切。
母爱如水,润物有声,无处不在。
父爱如山,默默无闻,撑起一片天。
千言万语,谢安不知如何说,最后只是红着眼喊了一声:
“爹。”
所有想说的东西,都不似这一声爹来的踏实。
许久之后,心情稍稍平复下来的谢安问道:
“爹,我们真的要赔李沧澜两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