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子铭意犹未尽的神情,李沧澜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
这小子真有这般邪门?
连陈子铭这位纵横四国的青衣名相都给征服了?
“陈先生,这家伙真有这般邪乎?”
一声‘陈先生’可见李沧澜对陈子铭的态度转变,放下了陈子铭是太后弟弟的身份。
冥冥中他已经认可了陈子铭,亦如当年一般。
陈子铭微微一笑道:
“李将军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
李沧澜想了想,好像自己心中不知何时已经默认顾浔了,对他好像已经生不起任何排斥之意了。
“呃,你这么说,这小子还真挺邪乎。”
“要是陈先生能留下,就完美了。”
陈子铭看向李沧澜道:
“一辈人有一辈人该干的事。”
“我是北玄的臣子,一辈子都是。”
“死也得死在北玄的庙堂之上。”
李沧澜明白陈子铭的意思,倘若顾权没死,他的选择也会和陈子铭一般。
他不能劝陈子铭,也不该劝陈子铭。
“哎,可惜了陈大人生不逢时。”
“当年大将军身边若是有陈大人,又何至于如此。”
陈子铭轻轻摇头,他并不认为自己比得过张子良。
张子良都未能阻止之事,他陈子铭又有何德何能呢。
“太子不是输在谋划之上,而是输在了亲情之上。”
“太后毕竟是他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不信她呢?”
陈子铭目光黯然,此事是陈家对不起顾家。
姐姐用一场‘朱雀门之变’保住了日薄西山的陈家,却让本该一统的天下乱至如今。
他心里对姐姐是有怨言的,可又能如何,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
他只能用自己得命去弥补姐姐犯下得错。
倘若没有‘朱雀门之变’现在该消失的是陈家,或许自己也已经死了。
站在姐姐的角度来看,她没错,她也只是为了自保,同时保住陈家。
可站在天下的角度来看,姐姐是错的,愧对天下苍生。
提及朱雀门之变,李沧澜的眸子一下变得阴狠起来。
“我想不明太后为何要发动朱雀门之变?”
陈子铭摇摇头,说道:
“并非是太后要发动,而是先帝的谋划。”
李沧澜眸子眯成一条缝,想不通其中原因。
“将军已经是太子,为何要动他?”
陈子铭摇摇头,先帝要动的并非是太子,只是其中出现了些许差池,才导致太子身死。
陈子铭不想过多的透露,当年之事极其复杂,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其中利益已经牵扯到北玄的立国之本。
满身是血的林戎怎么也想到李沧澜二人甚至没有讨论当下战况。
李沧澜和陈子铭的眼中,当下之局已经定局,压根不用过多讨论。
终于回国目光的陈子铭,算了算时间道:
“李将军,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
“去晚了我真怕顾浔那小混蛋把顾承杀了。”
李沧澜心中倒是喜闻乐见此情此景,反正他看顾承很不爽。
“他真有胆子向自己的二哥挥刀?”
陈子铭点点头道:
“这小子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若人欺他一尺,他必还人百丈。”
“陈贵妃和二皇子不止一次对他出手,他绝对不会手软了。”
陈子铭知道自己那晚劝解顾浔定然没有成功,不然今日顾浔也不会去江家了。
说实话,顾浔是那种顾全大局之人,并非热血上头之辈。
陈子铭想不通他对顾承的杀意为何如此之大。
大到明知顾承活着能极大制衡顾宇,比死了作用更大,他也要不顾一切杀顾承。
“这小子疯起来,什么事都敢干。”
李沧澜心中也想弄死顾承,不过顾承死在这里,就彻底得罪死北玄。
于现在的柳州城来说,彻底与北玄彻底闹掰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还得请李将军速速平息此地,前往江府。”
“对了,还得请上一人,才有可能劝住这小子。”
李沧澜点点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摸出一只袖箭,射向天空。
袖箭发出刺耳的啼鸣之声,回荡在柳州城上空。
潜藏在将军周围百姓院墙之中士兵纷涌而出,从背后杀的林戎大军猝不及防,一片混乱。
军阵一旦被冲乱,便相当于慢刀子割肉,落败是迟早之事。
“杀。”
被前后夹击的北玄边军一下子便自乱阵脚,首尾难顾。
与此同时,府内一直被动的防御的黑甲大军也开始主动前压,压缩林戎大军的活动范围。
无数猛火油被投入乱军之中,燃起熊熊大火,一时间哀嚎遍野。
随着首尾大军的共同进攻,被夹在中间的北玄军瞬间被切割成片,不断被蚕食。
林戎身边的士兵不断被长枪贯穿身体,纷纷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包围圈中只剩下他一人,脚下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