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远看着桌上的解药,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就要伸手去拿。
顾浔却抢先一步将解药拿回手中,笑道:
“张副统领莫慌,这东西过了明天,便会是你的。”
张高远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目光死死盯着顾浔。
“苏大人是不相信我?”
顾浔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笑道: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时间到了,自会给你。”
“只要你乖乖听话,过了明天,你便能回到京城,与家人团聚。”
张高远气的不轻,脸都成了猪肝色。
不过没有办法,自己把柄在别人手中,只能乖乖听话。
“你要我怎么做?”
顾浔看向张高远,缓缓道:
“明日带领城防营包围江家。”
张高远面露难色,他一个副统领,想要调动城防军包围江家,显然不可能。
“你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顾浔摇摇头,解释道:
“不用你调兵,尤泰然自会调城防营包围江家。”
“到时你听我号令,将她斩杀,控制住大军即可。”
闻言,张高远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又有一层顾虑。
“倘若尤泰然不调军呢?”
尤泰然既然是林戎安插之人,顾浔可以肯定,他必然会调军。
因为钱家不会轻易信任林戎,势必会掌控城防权,防止李沧澜城外大军反应过来攻城。
“倘若不调,你按兵不动,等我命令即可。”
张高远轻轻皱眉,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照做。
于是他看向顾浔,威胁道:
“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
“不然这柳州城你怕是走不出去。”
“大不了鱼死网破。”
看着张高远离去的背影,顾浔微微一笑。
能够潜伏在李沧澜身边这么久,脑子还是不错的,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一下自己。
不过也只是一只纸老虎,吓唬吓唬别人而已。
别说他张高远,就算是孙兴言,自己想让他什么时候死,便什么时候死。
孙兴言这种吸食朝廷血肉的毒瘤,对于顾浔来说,是最顺手的刀。
这种恶人,只有比他更恶才能镇住他。
不用考虑其生死,只用考虑其价值。
一旦没用了,便可以弃之如敝履,一脚踩死。
还是那句话,顾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
在长安那种尔虞我诈之地,到处施舍仁慈,只会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该死的世道,对待恶人,只有比他更狠更恶才行。
时间回转。
李淳良匆忙从柳州城湾赶回城主府,看着还在喂鱼的父亲,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鱼食。
“爹,大晚上的,你喂什么鱼。”
看着急匆匆的儿子,李沧澜笑道。
“慌什么,你爹都还有闲心喂鱼呢。”
李淳良知道时间紧迫,急忙道:
“爹,我怀疑钱家借着画船节,偷偷往城里运兵马军械。”
他早就注意到柳州好几座山头的土匪,屡剿不败,反而越发猖狂。
这些匪寇的背后若隐若现的有着钱家的影子。
这几座山头的匪寇,集结起来,至少有几千兵马。
尤其是靠近北方,挨近北玄一侧的乌沙帮水匪,一支队伍便足有千余人。
这些人只是偶尔截胡江上往来的船只,做做样子。
想要养活一千余人,显然不可能。
而且这支水匪训练有素,军械齐全,自己多次围剿,都损失惨重。
关键是无论怎么剿,水匪的人数都不减,最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这支水匪背后的势力是谁。
关键是像这样的势力,柳州附近最少有三支。
有的占江称霸,有的坐山为王。
尤其是近半年,这匪寇是越剿越多,源源不断。
李沧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重新从儿子手中拿过鱼食。
“想要做好一个百战沙场的将军,最需要的就是随时都要保持冷静。”
“成天一惊一乍,慌慌张张,是当不好将军的。”
看着老爹丢下一把鱼食,胖的跟猪一样的锦鲤瞬间抢食光,李淳良越发恼火。
“爹,明日钱家估计就要吞下整座柳州城了。”
“你是一点不慌吗。”
李沧澜继续往鱼池中抛洒鱼食。
“撑不死才怪。”
李淳良再次一把抢过老爹手中的鱼食,怒道:
“爹,什么时候了?”
“你赶快把兵符给我,我即刻出城调兵,说不定还能赶得及。”
李沧澜拍了拍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淳良道:
“要是你能让我这般省心就好了。”
李淳良一脸好奇,接过父亲手中的信封。
信封上写着‘苏诚呈送李将军’七字。
他脸上的越发好奇。
拆开信封,里面寥寥无几的写着数字。
“李将军,你这城主当的不称职,柳州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