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朝廷的遮羞布,做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为什么要知道后果?”
“你们连皇子入赘都能干出来,我把未婚妻卖青楼怎么啦?”
顾浔这一句话啪啪打在满朝文武的脸上。
垂帘听政的皇太后陈姝气的脸色发黑。
顾浔鲁莽行为完全打乱了她的谋划,让朝廷陷入被动之中。
她哭丧着那一张保养精致,又稍稍起皱的老脸,尖锐的嗓音缓缓道:
“念在你是本宫孙儿的份上,对于之前你做的混事,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事,足以给我大玄招来兵戈之祸,知否?”
“以一人之行,生战争之端,陷国之危难,增天下之乱,罪否?”
“贵为皇子,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吃喝玩乐,出入青楼酒肆,耻否?”
一个知否,一个罪否,一个耻否,气势节节攀升。
丝毫不输皇帝顾邺,甚至有一种更胜一头的无形压迫感。
不愧是架空皇权,把持朝政近二十年,被天下人尊称圣后的存在。
相反,号称京城第一纨绔顾浔没有想象中的骄纵霸道,像一个肾虚公子,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加之囚衣附体,枷锁在身,更是显得憔悴不堪。
他缓缓抬起头,看到暴怒的太后,就像便溺许久,突然以泄千里,舒爽无比。
这老妖婆不拿自己当人,不恶心她一下,心中堵的慌。
他积病阴柔但不娘化的脸上带着一丝委屈,死死盯着龙椅后垂帘的老妇人道:
“赵家那妮子,长得五大三粗,壮如猿猴,青楼老鸨都嫌弃。”
“若不是她身边那侍女还有几分身段,估计五十两银子都买不上。”
不论真假,京城坊间是这样流传的,长宁郡主常年混迹军中,‘力拔山兮气盖世,整羊盆饭方饱食’。
尤其是在北境边军中,她‘上马逐寇奔千里,下马单手轻举鼎’的英勇战绩广为流传。
气头上的北玄皇帝顾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犀利的盯着顾浔,重复道:
“你说卖了多少银子?”
顾浔不假思索,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
“刚好五十两,还是我心腹口舌利索方才讨到的,不然还得折半。”
堂堂一个郡主,还是北玄最有权势的郡主,就值五十两银子!
不止百官愣,就连太后和皇上也有些发懵。
损人不带这样损的,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难怪赵人屠陈兵十万叶落河畔,让朝廷给个说法,这不挥兵南下、马踏长安已经是大气度了。
顾邺气的手指发抖,指着顾浔,半晌方才憋出一句:
“你个逆子。”
顾浔置若罔闻,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顶撞,丰满他无脑纨绔的形象。
那老妖婆越不愿触及之事,他就越要干,故作满腹委屈道:
“既然这么怕赵家,当初又何必酿出‘朱雀门之变’,现在又要我入赘赵家来缓和关系。”
“再说,即使入赘,也该大哥二哥去,反正他们二人能文能武,招人喜欢,再不济也还有三哥,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这个废物。”
“你们怕,我不怕,有种他赵牧来京城砍死我。”
最是年少无知时,妄想蜉蝣撼苍天。
百官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别人或许不敢,可那人是人屠赵牧,北玄最有可能叛乱的王爷。
把他惹恼了,别说你区区一个皇子,说不得你皇帝老爹的脑袋他都敢砍。
不知天高地厚,无脑狂妄的四皇子形象再一次在百官心中坐实。
站那个皇子身后都好,千万不要挨这蠢货的边,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顾浔心中冷笑,他就是要在朝堂之上“重提朱雀门之变”。
他顿了顿,为了演戏更加逼真,悲由心中来,自行上眉梢,眼眶中升腾起些许雾气,微微哽咽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正是因为朱雀门之变,身怀六甲的娘亲方才落下病根,生下我三年后不治身亡。”
事实也是如此,娘亲的死与赵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倘若接受了入赘,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真的会兵戈相向,向枕边人挥刀。
自己当下这般将死不死的处境,不说皆拜赵家所赐,至少也有赵家一半功劳。
入赘赵家之说,岂不是无稽之谈,断然不可能。
朱雀门之变后,娘亲以命换命,方才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即使这样,出生之后也是天天泡在药罐子里,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废物。
在人人尚武的北玄,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显然十分不受待见。
加之其余三位皇子做对比,更是显得一文不值,遭人唾弃。
大皇子顾宇自幼学习兵法,十五岁便上阵杀敌,十八岁便夜逐西陵骑兵百里,一战成名,大将之姿飒然。
二皇子顾承七岁成诗,十岁着文,十四岁便能协助父皇批阅奏章,给出自己独到见解,君王之气初显。
三皇子顾渊少年心性,志不在朝野,隐姓埋名,拜师三清山,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