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一场乱战。
秦霄只冷笑一声,便好整以暇地坐回院中石桌旁,端起茶壶,往嘴里灌着清香四溢的茶水。
三炷香后,优胜者满身是血的站在秦霄面前。
她眉如柳叶,眼若桃花,身形在所有婢女之中最为娇小。
但就是这么一个娇弱地人,却活到了最后。
秦霄抬眼,眉角略带惊讶。
他原本还以为最后活下来的会是那些体型较大,率先跳出来卖主求荣的婢女。
没想到会是她。
眼前这位婢女,他有印象。
平时好像都不怎么说话,被其他婢女孤立,常常独自坐在小院的另一边发呆。
刚刚她虽然没落井下石。
但也没站好队,活该被他秦霄收拾。
“把院里面的尸体都处理了。”
秦霄淡淡地抛下这么一句话,从怀里掏出刚刚从三皇子那里劫来的一张银票放在石桌上。
“事情办好后,拿着我的身份令牌出宫,购置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疗伤的药回来。”
“是,殿下。”
婢女躬身应是,取走石桌上的银票,没有多余废话,开始忙碌,侍卫和婢女的尸体被她一一移出碧波院。
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霄抬手摸着下巴,才发现那里很是光滑,没有丁点胡茬,让他有些不适应。
三皇子那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以眼下境况,找谁帮忙?
可他是个没丁点背景的光杆皇子,除了老爹是当今皇帝之外,貌似没有其他可借助之力。
老爹?
秦霄脑中有灵光一闪而逝。
很幸运,他抓住了。
就找皇帝老爹帮忙!
秦霄眼眸放光。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伤口和外表破烂的衣服,甚是满意,随后起身朝碧波院外走去。
将近一个时辰,婢女再回碧波院时,除了身上沾着的泥土,再不见他物。
院中未见秦霄身影,这位婢女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默默回到她的房间,把沾满泥土和血迹的衣服脱下烧掉,随后换上新的衣服,拿着秦霄的身份令牌出宫置物。
此刻。
秦霄蓬头垢面,身穿破烂皇子衣袍,正蹲在每天皇帝必经道路的角落默默等待。
兵权谋,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兵阴阳者,顺时而发,推行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
兵形势者,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向,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
……
“兵家四势,咱举一反三,皇帝老子,你一定要出现啊,否则我到哪借兵去~”秦霄小声嘀咕着。
天色渐暗。
红墙尽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华贵轿辇出现。
腰间挂着精品长刀的大内侍卫守护在侧,当今天子身边红人——太监赵景,迈着小碎步紧紧跟随。
不用猜。
这是龙辇,坐在上面的是大乾王朝当今皇帝——秦冕。
“大胆!你是何人!”
铮——
众护卫腰间长刀全都离鞘,明晃晃的刀身在昏暗的天色下甚是耀眼。
“父……父皇,儿臣走得急没看路,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降罪。”
“你是六皇子?”
赵景有些尖细地声音响起,引来龙辇上坐着的那人微微侧目。
沉稳有力,带着浓重威势的声音从辇内传出:“小六?”
“请父王降罪!”秦霄俯首跪地,声音有些颤抖。
龙辇的侧帘被轻轻拉起。
不怒自威的目光落在秦霄身上,有些疑惑,有些不敢置信。
“抬起头给父皇看看。”
“父皇。”秦霄头埋得更低了。
“寡人叫你抬起头来!”从皇帝秦冕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内心已有些怒意。
秦霄缓缓抬头。
他此刻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皇帝秦冕的具体面貌。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
皇帝秦冕的语气带着莫大怒意,仿佛沉寂了许久的火山即将爆发,“是谁在你脸上留下的巴掌印。”
是俺自己,但俺不说。
秦霄在内心说道。
红墙黄瓦下。
华贵的龙辇停在道路中央。
六皇子秦霄身穿脏兮兮,充满褶皱的皇子服跪在地上。
他蓬头垢面,眼眶含泪,左右脸颊有着红彤彤的巴掌印。
夜风在这一刻拂过当场。
太监赵景在听到皇帝的问话后,身体不禁哆嗦。
不得了,陛下怒了!
深知皇帝秦冕脾性的赵景知道,不到怒极,皇帝不会发出此等音调。
秦霄全身颤抖,没有说一句话。
“寡人问你话呢,为何不说话。”
秦霄声音带了点哭腔,回道:“父皇,儿臣不能说。”
皇帝眼眸微亮,略为思索便知道了秦霄不能说的原因。
诶——
秦霄好似听到轿辇内有轻叹响起。
皇帝略显疲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