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侍卫意识到秦霄有两只手,一只手既然挣脱了束缚,那么,另一只手……
他低下头,只见秦霄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腰间的刀柄上。
铮——
长刀出鞘,半空有银光一闪而逝。
侍卫捂住脖颈,踉跄后退,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刺目的血液从他捂着脖颈的双手指缝间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秦霄眸光平静,举刀将缠绕在身上的绳子全部斩断,从树干上挣了出来。
“保护三殿下!”
剩余侍卫全都涌到三皇子身前,拔刀,与秦霄对峙。
秦霄向前迈了出去,身姿挺拔,步伐从容。
杀!
侍卫们手中的长刀纷纷向秦霄斩去。
刀,百兵之帅。
秦霄让过身前一刀,回手上撩,当即要了一名侍卫的手臂。
那人闷哼一声负伤后退,其余人合拢而来。
帅者,应掌握四势。
兵权谋,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秦霄后退数步,破侍卫合围之势。
其中一位侍卫快于他人,先一步到达秦霄身前。
后者手起刀落,将此人斩于刀下。
这正应了兵权谋所述,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等内容。
兵阴阳者,顺时而发,推行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
秦霄利用院中环境与侍卫游斗,没几下功夫,又将两名侍卫斩于刀下。
兵形势者,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向,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
秦霄观察剩余侍卫站位,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揉身而上,以疾制敌,又有侍卫倒下。
这时,站着的侍卫只有一名,胜利的天平已向秦霄倾斜。
兵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利攻守之胜者也。
秦霄用脚尖挑起身边倒在血泊中侍卫手中的长刀,以双刀之利压向最后一名侍卫。
啊——
仅存侍卫发出惨嚎,不甘地倒在双刀之下。
该技法,秦霄领悟于兵家四势当中,并未取名。
做完一切。
满身是血的秦霄望向三皇子。
杀了?
这想法只在秦霄心中存在刹那,如果杀了三皇子,他势必会紧随其后步入黄泉。
暂不能杀,但可辱之。
秦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翘。
“你,你别过来。”
脸色苍白的三皇子举着长刀,颤颤抖抖地指向状如修罗的秦霄。
“六弟,有话好说。”
三皇子喉结上下滑动,身体悄悄向后移动。
“三哥,你的腿不听使唤,六弟我帮你管管?”
秦霄眉宇间浮起一抹煞气,“左腿再动,斩了左腿,右腿再动,斩了右腿!”
三皇子眼露惧色,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下一秒却又变脸,色厉内荏地吼道:“秦霄,你敢动我!左相和我母妃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霄随即冷哼,表情故作狰狞,凶神恶煞道:“今天老子剁了你,来日即便是死了,也算值了!”
见秦霄提刀预上,三皇子慌忙退后数步,躲在婢女身后。
啊、啊啊——
婢女们尖叫着,被吓得花容失色。
三皇子从婢女身后探出脑袋,神色慌张地说道:“六弟!三哥错了,三哥真错了,咱有话好说!”
闻言,秦霄眼睛滴溜溜乱转,蓦地收刀而立,面带狞笑。
表情瞬息变化,让在场之人难以适应。
就像天空前秒还是黑云压顶风嚎雨啸,下秒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让人难以适从。
疯子!这人是个疯子!
这一刻。
三皇子和婢女们的心中同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秦霄见把气氛压得差不多了,对已经六神无主的三皇子说道:“三哥打算怎么跟我好好说话?”
三皇子眼睛一亮,连忙高喊:“本殿……不……我愿意赔偿六弟的损失!”
“赔偿损失?”
秦霄手中长刀噌的一声与地面摩擦,火花乍现,“这么说来,三哥的命是不打算谈喽?”
三皇子惶恐回道:“谈!谈!我谈!”
“我愿用财物在六弟这换取性命。”三皇子身体打了个哆嗦。
秦霄左手把刀插在地上,伸手,摊开手掌,“拿来。”
三皇子愣了下,随即在身上摸索,最后拿出厚厚一叠银票,“六弟,我身上就只有这些了。”
秦霄接过银票。
右手长刀指着三皇子的衣服,道:“脱了。”
“秦霄!士可杀不可辱!”三皇子咬牙怒吼,眼神却依旧慌乱。
“脱了!”
秦霄眸光凶狠,横刀指着婢女们,道:“妳们都转过身去。”
婢女们照做。
三皇子脸色通红。
最终在明晃晃的刀尖前除去衣服,只穿着白色的四角短裤,站在碧波院中央。
“把你腰上的玉佩给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