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没有一天他不做噩梦的,梦中全是爷爷奶奶,爹爹的痛苦的叫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睡的非常死,火烧起来那么久,竟然都没发现。
还是住的离他们远的人家发现的!
这些年没有一天他们不想着给死去的亲人报仇,可是他们还这么小,连活下去都是个奢望,那胡县丞在县里又是一手遮天,就凭他们几个,根本没法扳倒他。
他们经常会去县衙附近转悠,想着能不能碰上县令,或者能不能碰上个比县令更大的官,要是能偷偷的靠近这些官,把这件案子跟他们说说。
可是他们还没靠近呢,那些衙役就把他们给赶走了。
而他们在没有把握之前,是不敢随意去大闹的,因为刘文征知道,如果一闹开,这件事情一定会被胡县丞知道。
如果胡县丞知道他们是为了村里的事情想状告他,肯定会对他们下手的。
村里人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他们几个血脉了,要是他们也没了,那这份天大的冤屈就彻底不可能平反 了。
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刘文征。
薛喜林思考了一会儿对策,然后问了个问题:“据你们所说,那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了。
你们当时最大的也不过才八岁,况且这事情大部分都是村长在办的,事情的经过你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这些恐怕都是你们自己的推测,也不一定就真的,这事情又过去这么久了,旁的证据很难找到了。
说实话,别怪我说的残忍,这事你们定也是根据村里人的口述得知的,这也没办法作为人证的。”
沈舒阳也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查起来会非常费力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村里其他的人都搬走了,你们肯定也不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就凭你们几个小孩子的话”
这件事情反正是很棘手的,要是单靠刘家庄的事情去翻案扳倒这个胡县丞,这个几乎是没办法办到的。”
薛喜林想,办案子也不能光听信一人之面,她虽然觉得这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是他们当时确实年纪尚小,很多事情大人肯定是不会跟他们说的,他们知道的所谓真相肯定是从别人嘴里东拼西凑得出来的。
也可能很多是他们自己的臆想出来的,现在粮食的案子还没有查出什么头绪来,如果在牵扯进这个案子,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她怕扰乱了粮食案的事情。
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她要办案子,人手有限,肯定得通过许优来办,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凭空过去说他们怀疑胡县丞跟一起四年前的命案有关系,想来许优也不一定会同意的。
刘文征低头想了很久,在抬头时,他看着薛喜林和沈舒阳,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两位哥哥,我能完全相信你们吗?”
薛喜林和沈舒阳对视一眼,薛喜林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们说的是事实,这件事情虽然棘手,倒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的。”
刘文征眼里疯狂涌动出喜悦,他内心里有一个信念,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告诉他,眼前的两个人就是他们等了四年的贵人。
机会就在眼前,如果错过了,这辈子他可能都不能替亲人报仇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抹干眼泪,说了句:“我有证据,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然后他一个人就出门去了外面倒塌的厨房里,不一会他拿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他坐下后,先是抱歉的对刘铁蛋和刘二牛说道:“大哥,二哥,抱歉,因为这份东西关系重大,所以我一直自己保管着,就连你们也没告诉,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刘铁蛋和刘二牛忙摆手:“没事没事,老三,我们几个人之中,你是最聪明那个,像你爷爷,这些年我们几个能活下来,也多亏了你机灵。
你不跟我们说自然是有你的理由的,不用跟我们道歉。
我们是兄弟,是亲人,什么时候都不要跟我们道歉。
我们永远相信你,永远站在你身后,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大胆去做就行。”
刘文征听了他们二人的话,才止住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虽然这几年做乞丐很累,可是有这几个相依为命的兄弟,他就算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刘文征把那包袱放到地上。
薛喜林和沈舒阳都紧盯着,这就是他说的证据吗?
会是什么呢?
只见刘文征打开包袱后,里面是一个蓝色的布包裹着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蓝色的布,里面是一层灰色的布,接着又是一层黑色的破布,打开黑色的破布后,薛喜林以为能看到证据呢。
谁知道黑色的布打开后,又是一层白色的布!
妈呀,俄罗斯套娃呢?
这到底是包了都是层布呀!
不过也从侧面说明这东西很珍贵,被它的主人保护的很好。
接着又打开了三层布后,里面的东西才终于重见天日,真是不容易呀,这七八层的布包着。
最后一层布打开后,里面有几张纸。
刘文征小心翼翼的把那纸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