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轩上下嘴皮一动,说得甚是轻松,一干宫女舞姬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谢皇后两次三番要她们下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皇后要说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绝对不是她们能听的。
虽然说为了活命,她们是能管住自己嘴不出去乱说一个字的,甚至可以出门就失忆。
但问题在于——皇后会相信她们吗?
不用说了,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皇后不信,她们就得搭上小命啊!
本来在这深宫中讨生活就够艰难的了,现在还要让她们做这种要命的事情!
说实话,这些八卦,秘闻什么的,她们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更不想亲耳听,她们只想好好活着!
她们虽然身份卑贱,但是她们的命也是命啊!
一想到自己今天恐怕得交代在这里了,一干宫女舞姬心中一片哀嚎。
尤其是那领头的舞姬,心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起初听闻太子深夜传唤她们前来献舞,又见太子饮酒甚多之时,她还曾暗自窃喜,满心欢喜地认为今晚自己兴许有机会能够成功爬上太子的床榻,从此翻身做主子。
可谁知道天公不作美,现在这种情况,别说爬太子的床了,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都是个问题了
。
“你……”
再次被姜景轩气到,谢皇后那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起来,加上谢知凡是被他害死的,而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谢知凡遇害而受不住打击离开人世,谢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嘴唇泛白。
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姜景轩,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保持站立不倒的姿态。
周围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终于在姜景轩喝完杯子里的酒的时候,谢皇后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放下了那只哆哆嗦嗦指着姜景轩的手。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对峙即将结束之时,谢皇后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太子这是翅膀硬了?!”谢皇后的声音冰冷刺骨,其中蕴含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谢皇后的质问,姜景轩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乍现的阳光,看似温暖,实则暗藏锋芒。
只见他轻轻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应道:“瞧母后说的,儿臣能有今日这般成就,可全都是托了您的福啊,日后儿臣也还需要多多仰仗您呢。”
姜景轩这话虽然说得没有半点儿诚意,但是倒也基本是事实。
虽然天顺帝因为他的生母柳
清而对他有着别的皇子公主没有的感情,还把对他生母的愧疚都弥补在他的身上。
但是若没有谢皇后在这深宫中护着他,他未必能活着长大,没有谢家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着他,他也不一定能一直以来都稳坐在太子之位上。
还有,虽然谢皇后和谢家是抱着利用他的心态,但是这些年来,无论是权谋之术还是处世之道,谢皇后和谢家的确教给了他许多旁人无法传授的宝贵经验和智慧。
所以,他能有今天,谢皇后和谢家居功至伟。
当然,他从小就失去亲生母亲也是他们害的。
常言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若是他们想着与他合作双赢,真心待他,而不是想让谢知凡对他取而代之,他不介意将那所谓的杀母之仇放一放。
可是他们对他,从头到尾都只有利用。
那他们之间就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谢皇后还不知道太子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所以也就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再与他多费无用的口舌,冷眼环顾了四周一圈,再次对那些宫女和舞姬下令。
“本宫与太子有事相谈,不想死的现在,立刻马上滚下去!”
末了,还没她们做何反应
,又加了一句:“本宫耐心不好,别让本宫再说一次!”
几个宫女舞姬吓得心尖一颤,腿脚发软,然后不约而同地看了姜景轩一眼,见他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急忙应了一声“是”然后麻溜地躬着身子退下了。
谢皇后看了一眼如意和元宝,两人也退出了水榭,偌大的水榭只有谢皇后和姜景轩两人,瞬间变得冷清了起来。
拿起案几上的酒壶将手中的酒杯蓄满,环顾了四周一圈,叹息一声道:“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
“儿臣的人都只敢听您的!”
谢皇后没理会姜景轩的嘲讽和调侃,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母后要说话呢就说清楚一些,儿臣愚钝,您这样拐弯抹角的,实在是猜不到您到底想说什么。”
姜景轩仰头喝了一口酒,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疑惑。
其实他是知道谢皇后说的是什么的,他只是想给她添堵。
谢皇后稳坐后位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姜景轩的小心思,不过她怕她不明说,姜景轩就这样一直跟她装傻下去,还是直说了。
“谢知凡!”谢皇
后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让人去杀了他?”
“他远在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