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爬完雪山回来,我推开门,居然黄韦德又回来了,我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说:“你来做什么?”他说:“我来买一副画,我刚刚参观了一下,我觉得这一副应该能卖出好价钱。你看,你多少钱愿意卖?”
他指着手上的一幅《富士山下冰雹》的画,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画,好像捡到宝贝的样子。
“你到说说你喜欢这画哪了?”我走到他身后,同他一起观赏《富士山下冰雹》,里面有着富春山下,一个人在风雪中行走,风沙漫天,冰雹从天而降,他将手臂环抱自己的脑门,头顶上有一块有会议桌一般大小的冰雹,眼看随时要将他的脑门给砸开。
他故作腔调的说:“我喜欢这画。惊悚!创意!富有想象,令人意犹未尽。这应该有一二三集吧,这画?”
我瞬间又得意了,说:“那是肯定的,有《富士山下冰雹》之《一》《二》《三》,你要买,得买全集。这没给三百块,我是不卖的。”
“三百块,这也太贵了,100块行不行?”
我不想他出去走私货这么久,该是赚到不少钱,竟然还有体力跟我这样一个食不果腹的老邻居讨价还价,简直是可气可怒,我直接开始哄他走人。
“不卖不卖,一百块,三幅画,你是打算来买狗粮的吧。现在狗粮也没带这么便宜的!”
“诶,买卖不成仁义在,这还没做买卖就轰人走,太不符合你这大艺术家的身份了吧。那之《二》《三》的作品,我也没见着,买不起,好歹让寡人也欣赏一下,馋馋眼。回去给你打打广告做个宣传,也是好的。”
他杵在我的画板前,右手扶着一副《北国风光》的画框,用真诚的目光注视着我,似乎真的来看画。
看他一脸络腮胡子,乱糟糟的,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乌黑深邃的眼眸下透露了一些沧桑,穿着一件褪了色的灰布棉军装,上面显然有些各种各样的污痕,风纪扣也不扣。以前都不怎么帅,没仔细看。
今天打量一下,我误以为我在看诗或在看画。沉思几秒后,他问:怎么样,画给看不?
我说:“《二》《三》还在脑子里,你得过两个星期来,就可以看到。”
他似乎依然不甘心两手空空就这样走了,低头不知道目光飘向我手中的画还是地面,右手在画框上轻轻的拍打了一下。
本是为了缓解尴尬,我才顺便问了句:“你那白骨挖得怎样?”
“还好。”
停顿了一会后,他反问:“你不乐意我挖白骨吗?如果你不乐意,我就不挖了。”
我相当坚定的说:“不乐意,100%”
于是,我们又重新找了一条小河,河边他用木头,建了两间房子。一间是我的,一间是他的。两个房子间距只有100米。他给自己修了一个漂亮的白色栅栏围城的院子,里面种上了许多新鲜可口的蔬菜。我跟着一起也给自己修了一个院子,种上玫瑰花、牡丹花,让栅栏上爬满牵牛花。
我肚子饿了,就进院子里摘番茄和黄瓜吃。
过了几天后,他追问我的《富士山下冰雹》之《二》《三》画得怎样。
我说:画成了,你过来看吧。我顺便给你讲解一下。
富春山下冰雹之一是,黄韦德在冰天雪地走,一块大冰雹要砸向他。
富春山下冰雹之二是:然而黄韦德并没有被砸中,千钧一发之际他脚下发生了雪崩,他跟随着雪推流一路向西南方向滚去,西南方向、食人族和野人族正在发生一场领土争夺大战,食人族的黑风将军和野人族的斯诺首领正打得火热朝天时,黄韦德带着绵绵不绝的雪崩,将两侧的士兵冲散了,呼啸而来滚到两个领将正中间。
富春山下冰雹之三是:黄韦德用温柔又纤细的声音说:两位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风和斯诺距其约3米,听不清。几乎同时走上前,伸长耳朵听。黄韦德又说道:“两位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哦,这下总算是听清了,借一步说话。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什么话需要借一步说话。那一定意味深长的,话里有话,透露着玄外之音的至理名言。
富春山下冰雹之四是:
两位将军伸长了脑袋,侧耳倾听黄韦德娓娓道来原委:“二位将军可曾听说,二位现在争夺的领地是白骨精的老巢,那妖精可生厉害,未见其形,已见尸骨。二位在此耗费时日,打得两败俱伤。也未见得能活着夺回此地。”
黑风故作镇定,斯诺却听者有意追问到:“那先生有何妙计,了却此妖”
黄韦德轻咳了一声说:“今日,家中娘子派我出来觅食,想讨得两斤马肉回去,已是黄昏之时,怕是在家肚子已饿坏了。”
“马肉,这小意思,给你带上十斤。先生,你可得说说这有何计策,除我心头大患。”斯诺热诚迫切的眼神看着黄韦德。
此时,黄韦德听我故事听得入神了,还追问,“然后呢?”
我说:“不是才画到四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切听我下章分说。”
他不满的抱怨到:“个丫头骗子,成天就会掉人家胃口,就不能一次性画完?”
为何是富士山?当然是源自陈奕迅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