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枪打出头鸟,夜恒霄很是心甘情愿地来当一只出头鸟。
他上前一步,先跪地行了一礼,然后扬声道:“陛下,襄王口出狂言,刻意羞辱儿臣以及两位皇弟,更是将册立储君这等大事视作儿戏,儿臣觉得,若不重责于襄王恐难服众!”
“怀王殿下所言,臣深以为然,请陛下重责于襄王殿下。”夜恒霄的头号支持者,礼部尚书大人率先站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站出来支持夜恒霄,谴责夜恒祁的行为。
虽说夜恒霄没什么大才,但凭着显赫的身份,温文尔雅的性情以及素日里笼络人心的手段,很是吸引了不少朝臣偏向于他。
不过,偏向归偏向,等到了储君之位真正尘埃落定后,朝臣们自然知晓他们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如今西武的这些朝臣们,虽各有各的小心思,但他们最希望的也是陛下能选择一个英明的太子,西武能日渐强盛的。
他们比谁都清楚,只有西武鼎盛,他们才会更加有利可图。
一个摇摇欲坠,社稷不安的西武,他们连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全,更别提富贵了。
不少朝臣站了出来支持夜恒霄,倒是夜恒霄名正言顺的岳父户部夏尚书,却是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
“诸卿都觉得怀王说得对,襄王方才说的话太放肆了?”西武帝问向站出来的众位臣子,声音微沉。
“是。”几人面面相觑之后,点了点头。
他们说得也没错啊,襄王确实太放肆了。
西武帝笑着说道:“襄王虽言语激烈了些,朕却觉得有几分道理,而且,是朕要求襄王实话实说。怎么,你们也要来治朕的罪?”
这话,用着极温和的语气说出来,却让这些大臣们心里发毛。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赞同襄王殿下的话了?
连陛下自己承认西武江山后继无人了?
“陛下息怒,臣并无此意。”
无论心里是何想法,大臣们都下意识跪地,异口同声道。
“陛下,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夜恒霄在大臣们跪地求饶时,紧跟着来了一句,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明明这次,是夜恒祁挑起来的事端,父皇却维护着他。
在父皇心里,他比不上夜姝凰也就算了,难道还比不上处处不如他的夜恒祁么?
西武帝摆了摆手:“诸卿先起来吧。”
“多谢陛下!”
西武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站于高台上,俯视群臣。
威严的眼神气质让大臣们都不敢再抬头。
良久,西武帝才缓缓开口。
“今日,朕不过提了一嘴册立储君之事,众卿的反应和选择倒着实出乎朕的意料之外啊。”
嗯?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会出乎陛下的意料之外?
陛下就这几位皇子,他们提议这几个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么?
大部分的朝臣都尚且在懵逼中,可已经有小部分警敏的朝臣开始猜测西武帝的真正用意了。
这次朝会的最后,西武帝留下了一句:“诸卿的心胸不要太狭隘,朕的选择不仅仅只有皇子。退朝。”
大臣们还未来得及思考,西武帝就拂袖离开。
“王爷,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有大臣小心翼翼地问向从上朝开始便一直没说话的善亲王。
善亲王瞥了一眼问话的大臣,烦躁地说了一声:“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度的?”
“陈大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那位大臣撇了撇嘴,陛下如此信任器重善亲王,他就不相信善亲王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不得不说,善亲王的脾气还真是暴躁。
宫道上已有不少宫人在打扫着积雪,防止有人滑倒。
夜恒霄叫住了夏尚书,他心里还记着方才在朝中,夏尚书并未来帮他说话这件事。
原以为他娶了夏尚书的嫡长女,会将夏尚书拉到自己这边阵营,可没想到,不仅没有半点助力,反而还是夏尚书处处阻了他的路。
“岳父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夜恒霄压低了声音,有些怒意:“这次那么多大臣举荐本王为太子,为本王说话惩治夜恒祁,而你是本王的岳父,却是一言不发,你让旁人怎么看?把本王的颜面置于何地?”
“岳父大人,您为什么次次与本王作对。”
夏尚书语气恭敬却冷淡,“微臣并无与怀王殿下作对之意。”
“微臣只是区区一个户部尚书,事关册立储君,陛下早有圣断,陛下不会因为微臣所言而改变圣意。殿下未免太看得起微臣了”夏尚书神色不变:“若怀王殿下没什么事了,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夜恒霄面色阴沉:“岳父大人不顾及您的女儿,本王的王妃么。”
夏尚书听这话,脚步顿了顿,但没回头,他沉声道:“京城里有谁不知怀王殿下是个温文如玉的君子,怎会拿自己的王妃作威胁。”
这话留了三分。
夜恒霄嘲讽一笑:“岳父大人说得对,本王确实不能将王妃如何。”
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