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京城那人究竟是谁,可那人既然能在京城替北境遮掩那么久,显然是极有本事的。
若让他再来助北境,未尝不会解北境的危机。
叶邕自以为不错的提议,却被北境王厉声呵斥了:“这件事,你想都不用想了!还不快去!”
自始自终,那人只负责牵桥搭线让他和北齐联系,从未直接出过手。
那人也说过,他只负责遮掩,其他的,他一概不管。若是出现了差错,都与他无关。
若是他敢泄露那人一丝一毫,北境整个王室便会是灭顶之灾。
北境王不敢冒这个险!
叶邕被斥得脸色发白,只得道:“是,父王。”
北境王大步走向桌案,提笔就写。
……
“殿下,不出您所料,初煜截下了北境王送往京城的请罪奏折。”蓝珍将密封的奏章拿了进来,递给了夜姝凰。
夜姝凰接过,直接撕开了封条,将奏章展开查看。
罪臣叶戎,恭请陛下圣安。
此番,罪臣犯有三宗罪过,望陛下恕罪。
其一,北境两月前,王城内出现几起瘟疫事件。臣以为,陛下事务繁忙,诸多劳累,不应为北境这等小事所扰。故,没有及时禀告给陛下,才致北境瘟疫愈发严重。臣纵然殚精竭虑,可疫情之事丝毫未见好转。愿祈陛下遣派良医,救北境百姓于水火,臣定当肝脑涂地,已报皇恩。
其二,亦是两个月前,北境突然有永宁郡主死而复生的传闻,懿安候得知消息后,思妹心切,当即离开北境去寻。直至今日,懿安候未归已有两月。臣惶恐懿安候已有不测,而此事,也皆臣之所起,这是臣之罪过之二。
其三,北境王城内人心惶惶,已有多次暴乱之事发生。另有西武气数已尽,祸罪北境等妖言惑众之言传出,离间陛下和臣的君臣之情。这是臣疏忽所致,臣之罪过之三。
罪臣之三宗罪过,万死难辞起咎,但罪臣恳请陛下之恩,解北境之困,救万民于水火。
罪臣再三叩首,愿陛下亲启。
夜姝凰将奏章递给青柠看,蓝珍皱着眉头看完,有些讽刺道:“写的真是情真意切,若不是早知道北境王是个什么东西,属下还真是会信了。”
夜姝凰淡淡笑了笑,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漠,坏事好事都由北境王做了,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她淡淡道:“这奏章从哪来就回哪去吧。左右这次瘟疫,也是要派太医来的。”
“是。”蓝珍道。
夜已经很深了,连虫子也开始休息了。
夜姝凰借着月光,走在小桥上,享受着这深夜的静谧。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还有那低醇的嗓音:“阿杳。”
夜姝凰转身,眉眼如画,她笑道:“你的速度还真快。”
宁翌辰风尘仆仆,快马加鞭,在西北没待几日,就跑来了北境。
他环手抱住了她,声音低沉温柔:“阿杳,我很想你。”
良久,才放开了她。
只是双手还环着她的腰,不肯放手。
夜姝凰抬头,看见他眼里有闪闪星子,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这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苗疆中人,最会下蛊,而宁翌辰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
……
叶棠刚一进入景怡苑就看到了宁翌辰,很有些目瞪口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问道:“殿下,这位是?”
看这样子,和殿下关系这么亲密。
殿下不是刚和离了么,这么快又有新宠了?连外出办正事都要带着?
叶棠完全忽视了宁翌辰本身自带的贵公子气质,带着男子对男子最大的恶意猜测着。
宁翌辰就像没听见似的,丝毫不带搭理的。
夜姝凰淡淡瞥了一眼叶棠,也没替他解惑,反而语气很是淡漠地问道:“所来何事?”
叶棠愣了一会,才回道:“父王让臣去进王宫一趟,臣估计与臣几日离开北疆有关。殿下以为,臣该如何去说?”
“本宫不是琴师吗?你实话实说便是了。”夜姝凰淡淡道,“本宫记得再过半月是北疆王的五十大寿,王宫里总要奏乐吧。”
叶棠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北境王五十大寿可是个大日子,自是要好好庆贺。
北境王生平最爱古琴,而作为平日里最不得宠的王子,自是要这个时间好好尽尽孝心。
所以,花个几天时间去寻找琴师,去讨好北境王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一来,长乐公主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进去王宫了。
“殿下英明,那臣就先去了。”叶棠想通了后,整个人都愉悦了几分。
原本他还想在说几句,但瞧见那男宠有些危险的眼神,他觉得浑身寒凉,冷得彻骨。
想来,是在吃醋他和长乐公主说话?
哎,也对。
男宠惯会以色待人,他应该是怕殿下看上了自己,他会失宠,所以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算了,算了,也是可怜。他就不打扰了,免得误了他和殿下的好事。
看着叶棠最后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夜姝凰微微蹙眉。
叶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