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有人拿着刑具走近。
北境王丢下一句:“十日后,若还不同意,本王亲自来招待懿安侯。”
于是,就这样熬过了十日。
齐疏言依旧没有松口,但北疆王也没再来。
北境王城的瘟疫已经超出北境王的控制范围了,连王宫里都有了几人被传染上了,这让北境王如何不焦头烂额,生怕下一个得病的就是自己,根本无法顾及到齐疏言了。
不过就算北境王未来,萧疏言的日子也不好过。
北境原本气候就比别处热,又正值八九月份,齐疏言身上的伤得不到处理,早已过脓发炎,甚至有些地方都生了蠕虫。
可偏偏,又有人看不惯她,特地跑来,在她体内植入蛊虫,颇有种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意味。
尽管体内如万虫噬咬之痛,脸上,身上,汗如雨下。
她还是沙哑着声音,冷笑道:“叶邕,你给本侯等着,本侯不会放过你的。”
那张颇像北境王的年轻男子伸出一只手抚上齐疏言那张白玉无暇般的脸,他轻浮一笑:“懿安侯,如果你从了我,我便可以让你少受些苦,可你为什么还这么嘴硬呢。”
齐疏言只觉得恶心,比那些蠕虫苍蝇还令人作呕,她没有说话,可看着叶邕的眼神却是极为厌恶。
叶邕一下子被落了面子,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如今她也只是个阶下囚,凭什么得意。
“啪”得一声,齐疏言的右脸又受了一巴掌。
“贱人真是不知好歹。你以为天家真会派人来救你,北境臣民会来救你?”叶邕冷嘲出声:“我不妨坦白与你直说,此番父王做出这等事,不仅有北齐从中协助支持,就连京城那边,亦是有人支持,不然你以为北境瘟疫这么多时日了,陛下那里会一点消息都不知?”
“天家夜氏皇位本就来历不正,自是有人出来替天行道。齐疏言,你若是有点眼色,就该顺应天意,从了我北境王室。”
“我再给你一日的时间,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无情了!”叶邕丢在这句,拂袖而去。
叶邕一走,叶棠就偷偷跑来地牢了,给了齐疏言一瓶毒药,说要是她实在受不了了,可以让自己解放。
哪怕再艰难痛苦,齐疏言也没有放弃性命的打算。
所以她当即就让叶棠滚了。
然后,一日后,齐疏言没有等到叶邕,反而等到了救她反被抓的紫珠。
说到这,齐疏言忍不住瞪了一眼紫珠:“真是服了你了,我都让叶棠提醒你了,你还这么冲动,不仅没救得了我,还把自己折了进去,又暴露了身份。”
紫珠无话可说,她当时确实是有些冲动了,以为自己能万无一失,可没想到北境王似乎早有预谋,就等着她上钩。
她被抓了之后,齐疏言的待遇倒是好了不少。
北境王甚至派大夫来治齐疏言的伤,所有的严刑拷打都落到了她身上。
没错,北境王换了一个思路,企图折磨她来幻想齐疏言屈服。
可结果显而易知,齐疏言那个狠心的女人根本不会服软。
不过紫珠对于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是特别担忧。
她当时把她去北境王宫的事告诉了月娘,月娘也定会将消息传到殿下那。
她在北境王宫里没了音讯,殿下定会怀疑,说不定就会来救她。
而且齐疏言两个多月未有消息传回京城,天家陛下也会起疑,不会坐视不理的。
“所以紫珠,你就是靠着这两个想法一直坚持到本宫来救你的?”夜姝凰有些玩味地开口问道。
绿和,蓝珍和紫珠这三人当中,她以为紫珠是最老实本分的一个,没想到也这么多心思。
紫珠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夜姝凰淡淡一笑,看回齐疏言:“懿安侯,你说完了?”
“嗯。”齐疏言低着头,像只鸵鸟,只想把自己缩起来。
“叶邕植入你体内的蛊虫取出来了吗?”
齐疏言回答:“昨夜就取出来了,是月娘请回来的大夫。”
“那大夫呢?”能取出蛊虫的大夫,看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身份清楚么。”
这个,齐疏言就不清楚了。
“殿下您说巧不巧,那位女大夫正是如今浔阳县林县丞的女儿,也就是安定长公主的侄女。”
这蓝珍知道,所以她笑眯眯地开口了。
安定长公主早早去世的驸马正是林县丞的亲哥哥。
夜姝凰挑了挑眉,如此说来,这也真是缘分。
只是,这些年都过去了,那林县丞还只是个县丞,是真的不堪大用,还是真的无心官场?
夜姝凰更倾向于第二种。
“那姑娘叫什么?”夜姝凰随意问了句。
蓝珍想了想,说道,“听月娘喊她暖微,她俩像是熟识。”
夜姝凰轻轻笑了笑:“暖微,真是个温暖的名字,想来也是个温柔可爱的姑娘。”
蓝珍没说话了,昨夜与林暖微相处了片刻,可爱么,算是。只是,温柔这两个字,实在配不上那姑娘的过分活泼。
那姑娘看起来,比她还能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