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姜娆的话,宁翌辰是因为让她重生,动用禁术,所以身体才变得如此之差。
她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幽暗。
宁翌辰心里又急又气,拿这样的阿杳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在,这雨也是一阵一阵的,没一会儿,雨停了下来。
此时,因为帮宁翌辰挡了大部分的雨,夜姝凰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湿完了。
宁翌辰赶紧走过去,准备将身上的披风给她重新穿上,但被夜姝凰抬手拒绝了。
她不甚在意:“没事,我用内力便能弄干,倒是世子你,身上也淋湿了不少,还是穿着吧。”
宁翌辰刚想要反驳她的话,船外,是一道清脆犹如黄鹂鸟的声音响起。
“船上的公子姑娘,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可来我们船上歇一歇。”
宁翌辰皱眉,很有些不悦,怎么今日什么人,什么事都来打断他和阿杳的约会。
“阿杳,我们别理她。”
说着,不等夜姝凰拒绝,就重新把披风系在了她身上。
“阿杳,我身体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差,姜娆虽是苗疆圣女,但并非嫡系一脉,更深层的东西,她根本接触不到,而关于苗疆秘术,她不过一知半解,她说的话,做不得真的。”
宁翌辰垂着眸子,低头看夜姝凰,语气轻缓。
他明白阿杳的想法,她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她心里是有愧疚的,觉得是她害了他。
可事实并不是阿杳想的如此,他和阿杳,从来都是平等的,从没有谁亏欠谁一说,但他不能说。
当初阿杳自己做了选择要忘记,他不能那么自私。
夜姝凰沉默,似乎在思索着宁翌辰话里的真实性,良久,她才缓缓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相信你,只是……”
她停顿片刻,然后道:“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之所以给你做出那个承诺,并非是因为愧疚。”
“阿杳,我知道。”宁翌辰回应。
阿杳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她不会把情爱和恩情混为一谈。
所以当时,阿杳说了那样的话时,他才会那么高兴,他在阿杳心里,终于是有了一席之地了。
夜姝凰笑了,不再看宁翌辰:“行了,时辰不早了,也该走了。”
“好。”
夜姝凰刚走出船室,就瞧见方才说话的姑娘还站在她所在的船舫上,正张望着这艘小船。
瞧见她出来,黄衣姑娘对她福了福身:“姑娘可算是出来了,我等你等了许久呢。”
夜姝凰挑眉,等她?
若是等她,怎的眼神还往船室里看?
宁翌辰紧随其后出来,下意识看向夜姝凰看的方向,然后蹙起了眉头,他不喜旁人用这种眼神看他:“阿杳,我们该走了。”
夜姝凰还尚未回答,那黄衣姑娘就抢先开口了,她的声音温柔的能要滴出水来:“公子,小女子芳月这厢有礼了。”
可惜,宁翌辰看都没看那芳月姑娘一眼。
“芳月姑娘,我和我未婚夫就先走了,你请自便。”
看着这芳月目光痴缠地紧盯着宁翌辰看,谁还看不明白呢,夜姝凰心里起了玩弄的心思。
果然,一听到未婚夫这个词,芳月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她没再看夜姝凰,反而问向宁翌辰:“这位公子,小女子瞧着方才下大雨,不少雨水都飘进你们那船室里,你们身上的衣裳都湿的差不多了,要不来我们船上换身干净的衣裳?”
“多谢姑娘的好意,我和我未婚夫的家离这护城河不远,就不麻烦了。”夜姝凰走上前几步,微微浅笑。
芳月顿时觉得夜姝凰的这个微笑是挑衅,于是表情更加难看了:“这位姑娘,我是在和公子说话,你不要插嘴,还有公子还未说话呢,姑娘怎知他不愿意?”
让她不要插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夜姝凰觉得好笑,她偏头看了一眼宁翌辰,问:“那公子可愿意上这位芳月姑娘的船?”
宁翌辰知道夜姝凰的心思,也十分乐意配合她,他温和一笑:“阿杳说笑了,我岂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说着,终于是瞥了一眼芳月,眼神凉薄冰冷,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子,他早便出手了。
这眼神让芳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和他对视,可她还是不甘心。
此番刚刚回到京城,在这七夕之夜,遇到了一个让她如此心动的男子,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她又怎能轻易放过。
这公子如今对她如此冷淡,想来是与那女子刚定亲没多久,正是感情深厚的时候,而且这公子不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才选择性看不到她。
若是知晓了她是平阳侯府的女儿,她不信他不会心动!
“芳月姑娘听到了吧,并非是我一人的意思,我未婚夫也不愿和旁的女子同在一条船上。我们已经在这耽搁许久了,就先离开了,姑娘慢慢游湖。”夜姝凰勾唇一笑,然后随手就坐了下来,将一只船桨递给了宁翌辰,宁翌辰笑着接过,亦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然后就在卢芳月的目光下,一摇一晃地,慢悠悠地将小船划走了。
卢芳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