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子是想拿长乐公主偷情作为把柄,逼迫长乐公主让孙柳芸进门!
“长乐,你此言当真?”
西武帝没喊夜姝凰的名字,直接叫了封号,可见如今是怒到了极点。
夜姝凰颔首,欠身一礼,恭敬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陛下,这只是公主的一面之词。”顾兰馨惨白着脸,试图狡辩:“公主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如何能说明……”
“闭嘴!”顾兰馨尚未说完,就被顾尚书低斥一番。
这个蠢货!
长乐公主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挑出来,定然是做足了准备。
如今他们要做的,是撇清和顾书瑾的关系,而不是怀疑反驳长乐公主的话。
“谁说本宫没有人证?”夜姝凰挑眉,这个顾兰馨当真是个妙人,蠢得可爱。
正当夜姝凰准备叫那日替孙柳芸接生的产婆时。
一道清冽悦耳中又带了几分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便是公主的人证。”
夜姝凰下意识回头,看向宁翌辰,微微蹙眉,这是故意的么。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宁翌辰和她对视一眼,眼中带了微不可见的笑意,随即就把目光挪开,对着上首的帝后行了一礼:“章怀来迟,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
“章怀不必多礼。”西武帝挥手,当即道:“快些入座。”
“是。”宁翌辰颔首。
皇后看向宁翌辰,她没有忽视方才他说的话,等他坐定后,皇后问道:“世子方才所言,是凰儿的人证,这是何意?”
宁翌辰淡淡一笑:“或许是章怀与长乐公主有缘。当时顾公子浩浩荡荡地来茶馆捉奸,捉的便是章怀和公主。”
额,这……
夜姝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虽然是事实,但由他用这种语气讲出来,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
而且,谁和他有缘?
“荒唐!”西武帝终于是怒了,怒喝了一声:“你不过半月前来的京城,连凰儿的面都未曾见过几次,如何就能与凰儿在一起了?”
“陛下恕罪。当时公主不过误闯了我的厢房,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然后顾公子突然闯入不由分说地便要污蔑章怀和公主的清白,顾公子因何如此笃定公主会与旁人有私情,章怀当时也觉得奇怪。”宁翌辰谈吐文雅,温润如玉,虽然脸色极差,但有着世家贵公子的独特的矜贵气息。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也不由得让人信服。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宁翌辰轻轻一笑:“顾公子为让外室和外室子进门,便设计陷害公主,若事成,便可以此来威胁逼迫公主。”
众位大臣听着,在心里狠狠吸了口凉气,原来,看似纯良老实的顾书瑾竟然有这么多心思,当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在宁翌辰说这些话时,顾尚书已经是浑身僵硬地呆愣在原地,连想要扯动嘴角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有之前的硬气。
他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这下子是彻底完了。
他们顾家,是彻底毁在了那个孽子手上。
“传朕口谕,驸马顾书瑾自与长乐公主成亲以来,侍主不恭,另立外室,不成体统,冒犯天威,更有甚至,陷害污蔑公主清誉,数罪并罚,特赐五十大板及休书一封,就此和离。”西武帝站起身来,冷漠地下达着旨意:“顾远道你教子无方,朕便撤了你的尚书之位,你便重新做个七品闲职官。”
西武帝的这场寿宴就是以这场闹剧而结束。
夜姝凰成功与顾书瑾和离,脱身得干干净净,比她想象地还要容易些。
夜姝凰特意找来的人证似乎也并未派上用场。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宁翌辰,他说的话,在那些大臣眼里,可是比她有信服力多了。
“章怀世子。”
等众人都离开后,夜姝凰叫住了他,宁翌辰停住脚步,注视着她,带着清浅的笑意:“公主还有何事?”
“你今夜为何来帮我?你我不过几面之缘。”夜姝凰目光微凝:“世子也知我的名声不太好听,此番帮了我,就不怕我缠上你?”
这话一出,宁翌辰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只听见他缓缓而道:“天意如此,公主不必介怀。”
夜姝凰微愣,这算什么回答?
可没等夜姝凰再问,宁翌辰就转身离开了,脚步稍显轻快。
夜姝凰蹙眉看着,这个章怀世子怎么看起来还挺开心?
正在她在思索宁翌辰帮她的目的时,红凝来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询问:“殿下,夜已深了,我们是否还要回公主府。”
“驸马,哦不,现在是顾公子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呢,到底是夫妻一场,本宫怎么也是要亲自告诉他的。”夜姝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轻轻一笑,吩咐宫人:“去告诉父皇母后,我回公主府了,让他们不必忧心。”
……
已是深夜,此刻公主府依旧灯火通明。
顾书瑾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才刚刚转醒,就被人拖拉着按到了长凳上,还未等他回神过来,沉重的板子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丝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