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楼憋的面色通红,他之所以不急着救援阎志,不是因为他识破了陈到的计谋,而是想让阎志损失更多的兵马,与汉人打交道那么长的时间了,乌桓人也多了一个心眼,阎柔时刻想着如何让乌桓人出现折损,乌桓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有阎柔的实力折损严重,乌桓人在辽西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此时乌桓人手中仅仅有一城。
为了不落下口实,留下五百名骑兵看守营寨,韩闾与难楼率领一千五百名骑兵,向着阎志的大营杀来。
在陈到麾下的强弩面前,即便是阎柔麾下的将士再精锐,也要崩溃了,自从袭营开始之后,他们察觉到敌人的弩箭根本就没有停歇,这也给他们造成了一种敌人无穷无尽的错觉,一个个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到骑兵营中。
黑夜让他们看不清敌人有多少,只能通过弩箭来判断敌人的数量。
阎志得到战场上的消息后也是极为震惊,他们得到的情报驰援右北平的不过只有三千人罢了,看眼前的形势,对方何止三千。
“杀!”得到斥候传来前方的消息后,陈到面色森冷的命令道。
追赶溃兵的陈到部将士突然加快了步伐,这也在阎柔军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些士兵敏锐的发现敌军身上铠甲比他们精良,随之而来的负重定然也重多了,在他们看来,逃命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实却是无情的告诉他们,即便装备比他们要重,在速度上他们仍旧不及陈到所部的将士。
论及速度,陈到所部的将士有着绝对自豪,他们原本就是军中的精锐,为陈到挑选到军中之后,经过了在其他士兵眼中残酷的训练,而每日都会有训练成绩不合格的士兵离开,这极大的刺激了士兵的训练热情,在残酷的淘汰制度背后,则是一系列远超寻常队伍的待遇。
率领骑兵而来的韩闾和难楼也是手忙脚乱了起来,迎面而来溃兵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前方是溃败的袍泽,许多骑兵纷纷勒马,后方的骑兵不知前方的情况,依旧保持着很快的速度,骑兵的阵型顿时乱了起来。
“胆敢冲撞骑兵者,杀无赦!”韩闾脸色铁青的大喝道,率领骑兵到来之前,他也是忽略了溃败的士兵这个因素,即便是溃败的士兵,在见到己方的骑兵冲杀来时,也应该避让的吧,然而这些溃败的如同如同疯了一般的逃跑,哪还顾得上援军的事情。
前方有己方的骑兵,后面是手持强弩的杀神,阎志麾下的士兵更多选择的是冲向骑兵,在内心深处,他们还是愿意相信袍泽的,然而袍泽将手中的刀枪对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彻底的震惊了,他们是联军。
“再有冲撞骑兵者,直接放箭。”韩闾怒喝道,只是他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是那么的小。
“辽东人和乌桓人竟然下死手,和他们拼了。”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处于惊慌状态的逃兵变得疯狂了起来,既然袍泽不让自己活下去,那么就拉上一个垫背的,相比于己方的骑兵来说,后方的强弩手才是可怕的,根本不能靠近就一命呜呼,袍泽的刀枪相向,也是最令这些逃兵愤怒的。
“阎柔麾下的将士安敢如此!”韩闾脸色铁青的咬牙道,若是没有这些溃兵在前面阻挡,他有充足的信心将陈到击溃,纵然对方再精锐,他也只是步卒,骑兵面对步卒之时,有着心理上的优势。
“杀光这些叛军。”韩闾下达了命令。
后方的难楼得知这一情况,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虽然归附了乌桓王蹋顿,但是他仍旧是上谷乌丸部落的首领,眼光还是有一些的,不过面对战场上混乱的局势,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约束麾下的将士。
乌桓骑兵,遇到战争的时候就会如同鲜卑人一般变得散漫,他们大多不会听从将领的命令,展示的是个人的武力,这也是为什么乌桓的骑兵遇到军纪严明的辽东军会败北的缘故,此时的乌桓骑兵,面对溃兵挡路,不用难楼命令,直接下了死手,阎柔与乌桓人的争斗没有停止,这也导致乌桓人对阎柔麾下的将士极为仇视。
正在驱赶阎志麾下将士的陈到,则是命令强弩手,缓缓向前,让这些溃兵不断的冲击骑兵的阵营,此时军中的将领看向陈到的目光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样的战场,让他们感觉到畅快淋漓,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敌人就打起来,还有比这样的战事更让人轻松的吗。
陈到麾下的将士大多为幽州人,他们进入军中的时间虽然不短了,但是经历真正的战事却是屈指可数,眼前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次洗礼,强弩手之间的配合更加的密切了。
冲击骑兵阵营的溃兵疯狂了,在绝境面前他们迸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阻挡住了骑兵的脚步。
交战的地方仅仅有八十步的距离,强弩手开始收割骑兵的性命。
杂乱的战场让韩闾眉头紧皱,跟随公孙家纵横辽东多年,他何曾见到过这样的战斗,自己人打了起来,而敌军正在从容的进攻。
“先杀光幽州军!”韩闾大喝道。
骑兵舍弃了溃兵,杀红眼的溃兵却没有善罢甘休,极致的恐惧和死亡让他们疯狂了起来。
连续不断的弩箭,给冲击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以往骑兵攻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