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的快递代收点没有碰到疯子江哥,齐年就去了江哥家。
但是江家父母说疯子江哥去送快递了,还没有回来。
江父对齐年说:“你最近不在寸岛,但娃儿的病情还算稳定。他明白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他的‘齐叔’安排的。每天早上我把他送到你家,下午三、四点钟再接回来。也没出什么问题。”
“这实在是太好了!”
江母端了一碗汤出来递给齐年说:“多亏了阿年。一想到几个月前还把娃儿锁在房间里,我的心呐到现在都在痛。”
现在齐年给江哥安排的都是一些他力所能及的工作。每个月公司给江哥发三千块钱的工资。因为齐年又委托江母帮他照顾阿婆,所以每个月又从自己的账上取钱给江母一千块钱。
11月份的分红拿到手之后,齐年又包了一万块钱的红包,送到江家。
江家父母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收红包。齐年苦劝,说江哥以后看病还要花钱。先给他们一万块钱让他们用着。等以后公司情况好了,再想办法给江哥治病。
这些话说得江家父母老泪纵横。
江母拉着齐年的手说:“阿年啊,我们家娃儿成了这个样子,和你们齐家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他跟着你爸妈出海去捕鱼,也是为了挣钱的。他是疯了,可是你的爸妈没了啊。”
齐年说:“人没了那是无能为力的事。如果我爸妈还活着的话,看到江哥这个样子,他们也会像我一样做的。我做这个事情完完全全是发自我自己的内心,同时也是做给天上的爸妈看的。他们看到我在照顾江哥,一定会觉得非常的欣慰。总之你们放心,除非是没有办法,只要有办法,我一定要把江哥的疯病治好。”
齐年又拉着江父的手说:“就算是治不好,江哥下半辈子,我一定替你们把他照顾好。”
江家父母拉着齐年的手千恩万谢。
齐年和江家父母聊完准备回去。江家父母把齐年送到院子口。
“对了。”江母对齐年说,“你家灶台上放了一些年糕。你回去后放到橱里,免得招老鼠。”
“好的。我知道。那我走了。”
江母又说:“双双说颜色深一些的是甜的。”
“什么?双双?”
“是啊。双双上午送来的啊。她没跟你说?”
齐年摇摇头:“她来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江母说:“就是说颜色深的是甜的,其它的是无味的。别的没说什么了。”
齐年告辞江家父母往回走的路上给田双双发了信息:“谢谢你送来的年糕。”
没有回复。
经过集市时,齐年去了一趟卖海鲜的摊子。想买一些海鲜寄出去。
前几天参加同学们的迎新年的活动时,乐队的几个成员纷纷夸寸岛的海鲜味道好,要麻烦齐年给他们各自的家里也寄些回去。
齐年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所以趁着这一次在寸岛上买一些海鲜。
齐年问卖海鲜的老板买了之后可不可以快递。
海鲜老板说:“咦?你问我可不可以快递?你自己不是做快递的嘛。”
齐年笑嘻嘻地说:“海鲜我可没寄过。你们一般是怎么寄呢?”
海鲜老板说:“这些海鲜保质期很短,送到附近的几个县的话问题不是很大。如果想送得远一些那就有可能坏掉了。除非是寄一些干货。”
齐年问:“不是有那种冷链物流吗?寄什么水果、牛肉之类的。”
“有是有,但是价格贵呀。我们这个岛上没有那种物流,就算有我们也用不起。我们这里的海鲜又不是什么澳大利亚的龙虾、日本的牛肉、美国的水果。”
“这倒也是。”
齐年让老板推荐了几种保质期比较长一些的海鲜,准备自己去县城的时候买一些带到县城里寄出去。
海鲜老板一边用渔网指指点点地给齐年推荐海鲜,一边说:“你费这个事儿干嘛?你还不如让那些人去他们当地买海鲜呢。现在哪儿没有海鲜卖啊?”
齐年笑着说:“人家就是觉得我们寸岛的海鲜口感好啊。”
“可惜的是,咱们的东西好是好,就是知道的人太少了。”
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人们不是常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嘛,但是在现在这个搏眼球、搏点击率的时代,再好的产品如果不注重营销的话是很难有起色的。
更何况年年身边有陶思娅这样的营销专家,每天在向他灌输营销的重要性。
齐年对于寸岛的海鲜的品质没有任何的怀疑,但是想把这个海鲜产品的营销做好、市场做大,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首先这个产品要有品牌效应,否则消费者就不会给予附加值。
如果没有足够的附加值,那么就无法通过较高的物流费用来配送。因为这个物流费用最终还是要由消费者买单的。他们当然要衡量物流费用相对于商品价格的占比。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齐年觉得这个问题和他最初在寸岛上做快递的情况非常像——寸岛上的快递量少,快递员就不愿意送货,这样从网上买的商品到货的时间就长,消费者体验不佳就会导致他们不愿意网购,反过来又会使快递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