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从幕后走到台前,老站长渐渐地在宣传部失去了影响力,但是在报社总部,这种改变无人知晓,老站长也紧紧抓住他在报社总部的相关人际关系死死地制约我,我就像孙悟空一样始终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2012年,也就是我搬入新房的第二年,也是我来到记者站工作的第六个年头,我们记者站彻底改变了自己在外面租办公用房的局面,原因是这样的,本市其他驻地媒体一直在向市委宣传部申请办公用房,市委宣传部也一直不批准,理由是没有多余的房子,就只给省党报和省电台两家驻地记者站安排了办公用房,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市委宣传部一下子全部给我们这些驻地媒体统一安排了办公用房。还说,以后所有的驻本市媒体全部到一个地方办公。
其实市委统一安排了办公用房,事先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记者站很少向市委、市政府申请要办公用房,记得为这事,我在刚到记者站上班不久还问过老站长:
“我们这种驻地媒体属于事业单位,归属宣传部和经信委管,为什么他们不帮着解决办公用房?”
老站长说:
“唉,嫁的婆家不好,没法讲。宣传部只管省党报和省电台,其他媒体一律自行解决。经信委,我倒是申请过一次,一把手说,市里没有多余的空房,只在二环外的一个仓库有一间房,没水没电。去哪儿办公,往返路费,都够我在市中心租房子了,分明是不想给房。”
这样长期以来,就形成了这种局面:省党报和省电台是市委、市政府的亲儿子,不但有办公用房,而且水电费都是市委、市政府给报销,我们其他驻地媒体是抱养的,什么都别想,一切自行解决。
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市委、市政府花了大力气全部解决驻地媒体的办公用房,可能是其他都市报长期努力的结果,也可能还有其他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有一次下晚班,在我家楼下碰到那个爱打包不平的记者,一看到我,他就语速特快地说:
“市委给我们解决了办公用房了,通知你了吗?”
我说:
“没有通知我们,不知道啊。”
他说:
“会通知的。前几天就通知了我们几个都市报的。”
我说:
“哦,也许不会给我们报安排吧。”
他说:
“不会的。这次是统一安排的,所有驻外媒体全部集中到一个地方办公。”
我问他道:
“全部集中到哪里办公啊,有这么大的地方么?”
他说:
“有啊,市中心的安广网络搬迁到市外去了,整个大楼都空下来了,一楼租给商户了,二楼东边是法律咨询中心,西边的几个办公室全部给我们驻外媒体办公。”
我说:
“那还不错,在市中心方便,距离我家还很近。”
第二天,一到单位上班,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站长,但是老站长不相信道:
“不可能,不可能给我们安排办公用房的。”
我说:
“都市报的催记者亲自告诉我的,我和他也不多熟悉,他干嘛要骗我呢?还说宣传部已经通知他们拿钥匙了。”
老站长说:
“他们是一直在市委宣传部要房,我们后来也没有要了。估计是给他们安排了房子,没有给我们安排。”
我说:
“他说得很诚恳,说是统一安排,集中办公,好管理。”
老站长说:
“安排在哪里啊?”
我说:
“就在我们现在办公的斜对面的安广网络小楼的二楼西边。”
老站长一听安排这么好的办公用房,在市中心,而且距家又近,更重要的是设施齐全,水、电、网络都还在,一接就通,赶紧想打电话给宣传部问问房子情况。
我立即拦住他道:
“先别急着打,再等两天,或许今天,或许明天,宣传部会通知我们去拿钥匙的。”
可是老站长就是个急脾气,我拦都拦不住,他随即就拿起电话给宣传部问安排房子的事。
老站长,是打给外宣办主任的,他问外宣办主任:
“听说,部里给我们统一安排了办公用房?”
外宣办主任道:
“是的,到时所有驻地媒体全部集中一起办公。”
老站长又道:
“那什么时候可以搬?什么时候可以拿钥匙?”
外宣办主任道:
“再等一等。我们还在做省党报和省电台的思想工作,俩小年轻人不太愿意搬过去。”
电话虽然打过了,但问题并不太清楚,模拟两可,含糊其辞。
老站长放下电话对我说:
“外宣办主任让我们再等一等。说是省党报和省电台不愿搬,在做他俩的思想工作。”
我埋怨老站长道:
“干嘛非得急着打电话问,问了,也没问外所以然出来。是啊,省党报和省台电,他们俩当然不愿意搬,他们向来都高我们一等,哪里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办公。”
虽然没有明确给我们安排房子,但是起码承认了催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