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公带领临渊王一行人前往金殿城的某处行宫暂住。
“方公公,圣上何时打算召见我等?”
临渊王问道。
“此时奴才也不知,不过还是先等会儿吧,毕竟那个西域罪人还没到呢。”
方公公口中的西域罪人正是临渊王此行入京的一大倚仗。
然而烈怒夫作为囚犯,他得按照大封律法押运,从蓬莱押运到封京,这是一段漫长的距离。
临渊王早已将上下都打点好, 烈怒夫不会在押运过程中吃太多苦头,不过这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方公公,可否让本王先见一面圣上?”
方公公眉头一挑,摇头道:“王爷,此时奴才更做不了主,奴才上头还有总管、厂长、常侍。
他们点头了,奴才才有说话的份儿。”
临渊王表示理解,示意方公公自行离去。
“那老奴退下了,有何吩咐随时告知行宫当差的, 回儿见,王爷。”
方公公倒着退出行宫外。
“如此无礼的老太监,伯父,小侄愿取其首。”
李棠走近临渊王身边,低声说道。
“何必跟一介奴才计较,况且打狗还得看主人。”
临渊王语气冷静,但他内心也很不爽。
“总之,咱们先分配房间,此处行宫本王小住过一段时间,我比较熟悉。”
李棠与徐姑分到了西侧的厢房,厢房乃是套间,一大一小两间房,中间隔着屏风。
之后几人打点本就不多的行李,稍作休整。
“徐姑,喜欢大间还小间?”
李棠问道。
“自然是小间,大间留给公子。”
徐姑提着行李, 一进入厢房便开始打扫卫生。
“这封京的行宫怎还有耗子?”
她从床底下轰出一位不速之客,当场打死。
“耗子哪里都有,它们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甚至混迹于人群之中。”
李棠看着耗子的尸体,若有所思道。
“公子,可否让我挪开这屏风?”
徐姑问道。
“为何?”
屏风一挪开,小间内的人在做些什么,更衣也罢,洗浴也好,大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从小间看大间,只能看到一张床,小间绰号“妾间”,便是如此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被公子盯着,我反而会很安心。”
徐姑坚持道。
“行吧,那就挪开吧。”
李棠也不想拘泥于如此小节。
一切打点就绪,他带着徐姑外出游历封京,准确说是游历金殿城,毕竟封京太大了。
金殿城的琼楼玉宇果真如它的那般, 都是金色的琉璃瓦。
这种本身为皇帝专用的瓦片没有因其身份地位而吝啬。
金殿城始建于崇帝时期, 崇帝确实是了不起的皇帝, 他在执掌最高权柄的同时,没有吝啬自己的格局。
金殿城便是他理念的一种体现,金色琉璃瓦飞进寻常百姓家。
上元灯火漫天,琉璃金瓦惊鸿。
如此卓越的皇帝,若是多给他十年时间,大封国祚续上千年,而非苟延残喘的盛世昙花。
“是否得找位向导呢?”
李棠眺望着街道,感到分外迷茫。
“算了,走到哪随心吧,最后能回得来就好。”
他如此决定道。
二人并肩上路,尽量往人流密集的地方凑。
看看是什么热闹,又或者是什么表演,再不济也能买点火爆特产。
“冰糖葫芦哟~”
小贩扛着冰糖葫芦沿街叫卖,徐姑回过头,牢牢盯着那一串串冰糖葫芦。
“小贩,来两串冰糖葫芦。”
李棠拦道。
“好嘞,十文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棠将一串分给徐姑,徐姑接下后,迟迟没有下口。
“公子,我这个年纪还想吃冰糖葫芦,是不是太幼稚了?”
她问道。
“什么叫你想吃,本公子想吃,你陪我吃罢了。”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李棠如此说道。
实际上李棠对待这类甜品并无兴趣,他嗜好极甜,表面一层糖尚好,里面的山楂太酸,他就不行了。
“真是梦幻啊,从云岚郡到龙渊再到封京,我很多次睡醒的时候都害怕一切都是梦寐,我还困在那对我而言的棺材宅子内。”
徐姑喃喃道。
“若是梦,亦会有我拽你出梦境。”
李棠回道。
徐姑展颜一笑,诸般心事如石沉大海,她已经知足了、安心了。
“话说回来,这封京物价好生夸张,两根冰糖葫芦居然要十文钱,在岚云郡恐怕只要四文钱。”
“也许用料不同,加了点莫须有的老封京特色……”
二人边走边吃,徐姑拽着李棠的袖子,以免被人流冲散。
抵达一处空旷的地方,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家脂粉店。
李棠踏入店中,还在吃着冰糖葫芦的徐姑只好跟上。
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