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向来精力旺盛的魁尔木久违地感到疲惫。
但疲惫归疲惫,不妨碍他就地秋后算账。
赤魁部落的情报头子,那位魁特尤此时跪在地上,他甚至不敢抬起头。
“假如临渊王愿意,他恐怕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我一晚上跟婆娘们来了几次。”
魁尔木来回踱步,他时而举起一瓶烈酒汩汩饮下, 时而将烈酒倒在魁特尤的头上。
“我的底裤都被看穿了,但临渊王恐怕已经知道了,我们赤魁部落的汉子是不穿底裤的。”
酒瓶被砸碎,魁尔木瘫坐回宝座上。
“魁特尤,你是我的义弟,我不会严惩你,但你的那些狼崽,让他们滚回奴隶身份重新再来吧。”
魁尔木决意道。
“多谢首领大人,首领大人仁慈。”
魁特尤正想起身,随后一瓶烈酒在他脑袋上砸碎。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给我跪着,跪一整晚,嘁……”
魁尔木深呼吸着。
“我刚想摆脱大祭司独揽大权,你们却让我在大封王爷面前如此丢人,你们!”
他仍未解气,锤着椅把骂道:“五年了,训练一队斥候有那么难吗?情报做得跟屎一样,你哪次不被别人当狗耍,哪次不是?”
魁尔木歇斯底里地吼着。
魁特尤有苦难言,说实话,其实也就这次被当狗耍,但他此时不敢还口,只能默默挨骂。
“你去把塔洛朗叫进来,他现在跪在门外,如果他动了一下,就不要叫他进来, 把他手卸了、腿卸了,让他在家里躺个半年。”
魁尔木命令道。
不久后, 手脚健全的塔洛朗跟着魁特尤老老实实地走进来,二人都低垂着头。
魁尔木特意蹲下身,从底下望向他们的眼睛。
“魁特尤就算了,你塔洛朗是什么意思,本来也就你们家丢人,硬是要连带我再丢一次人是吧?”
魁尔木揪起塔洛朗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塔洛朗啊,你是大将军,将军要有肚量,要光明磊落。你给我把这些废话记在脑子里,以后尽量像个人,好不好?”
“首领大人,消消气,属下知错了。”
塔洛朗劝道。
“你知道个屁!”
魁尔木喝道。
“最近不要让你那外甥出来丢人现眼了,塔洛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外甥是你外甥吗?他是你的谁,你比我心里有数。”
一旁跟着挨骂的魁特尤此刻悄悄地瞥了塔洛朗一眼,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
塔洛朗本人则哑口无言, 只能反复点头。
“大祭司今天吃饭了吗?”
魁尔木话锋一转。
“她还是不肯吃, 整天坐牢房里祈祷。”
魁特尤回道。
“想办法让那个老女人多少吃一点,这个时候我反倒开始希望她能在我身边了。”
魁尔木叹息道。
另一边,临渊王带人在大赤矶的演武场里散步。
“赤魁部落这块儿地方好啊,能在茂密吃人的丛林中寻到这么一块儿天然的阔地,难怪他们能混出头啊。”
临渊王评价道。
剑奴与盾奴还有李棠、李卿衣、白玉彦等人跟随在他身边,暗中还有影奴。
“父王,之后我们如何行动,继续南下吗?”
李卿衣问道。
“是要南下,不过土司魁尔木给了我一个有趣的情报。”
临渊王开口道。
“他和我说,最南边的新颉部落最近突然冒出了许多勇士,甚至打退了苗州第一部落扎蛮部落的入侵。”
由于李棠等年轻一代对苗州的势力分布没什么概念,所以此刻听得一头雾水。
临渊王于是决定长话短说,简单介绍一下苗州的势力分布。
“新劼部落的前身就是劼南群山下的劼南部落,我推平了劼南群山后,劼南部落自然难以幸免。
本王并非嗜杀之人,那时候劼南部落的族人已被蛊神教完全渗透,连带铲除他们也是迫于无奈。”
临渊王语气坦然道,他懒得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开脱。
无奈又如何?每一条人命都是他亲自下令屠戮的,他敢作敢当。
冤魂们大可都来找他索命,只要有那个胆子,更何况真的有“冤魂”吗?
“苗州大部族有四个,赤魁算一个,还有最大的扎蛮,西边的刻丹,东边的孜拔。
南边不可能会有大部落,时至今日,这才几年的调养生息,那片鬼地方生存又是如此恶劣。”
临渊王看向李棠。
李棠会意,随后开口道:“所以说,新颉部落击退扎蛮部落是以弱胜强,这其中必有猫腻。”
新颉击退扎蛮,这完全不是“以弱胜强”这套说辞能解释的。
打个比方吧,这难度好比卵把石头碰了个稀碎。
“父王,你要让棠弟带人去调查?”
李卿衣言下之意是自己也想跟着去,她保证乖乖听话。
“此事要从长计议,孩子们。”
临渊王摇头笑道。
“这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