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义妇,张明善是读过圣贤书的童生,竟然对义妇做出如此行径,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用认亲的方式招入家中,义妇相当于义女,对女儿做出那种事,
无论是从律例还是道德伦理,都是绝不能容忍。
一瞬间,张明福额上的全是冷汗,连忙辩解道:“不是...不是...这当中肯定有误会,明善其实...其实...肯定是那戝人色诱他,对,就是这样。”
承认私养奴隶,那就是逾越;
承认只是义男义妇,那就是禽兽不如的问畜生,
进退不得。
陆长乐瞄了一下许庆乐,许庆乐马上会意,
大声训斥道:“张明福,将军百忙之中抽时间主持公道,问你话,是什么就说什么,敢说半句假话,小心法不容情,小心把自己搭进去,知道什么叫诬告反坐吗。”
张明福只是一个小族长,平日看到一个衙役也要客客气气,
先后被陆长乐和许庆乐训斥,胆子都快吓破了,
也不敢再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反正张明善已经死了,脸面、律例这些也没所谓了,
最重要是先把自己摘出去。
陆长乐故作为难地说:“双方都有错,这下为难了,许同知,你对大明律倒背如流,依你所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一时间,场上的注意力再次落在许庆乐身上。
许庆乐长长吸了一口气,很快一脸正色地说:“回将军的话,依大明律,张明善逾越养奴,情节还很严重,论罪当诛,抄没家产,不过他受到反噬,正所谓死者为大,准许其家族为其收敛下葬,入土为安。”
“杨大为了护妻,纠集同伙杀害张氏一家七口,其情可悯,其罪当斩”
“那些饱受张家欺凌的义男义妇,很多只是出于义愤,只能算是从犯”
“下官以为,杨大、杨二牛、陈金树三名主要行凶者,手段残忍、罪无可恕,对他们实施斩立诀”
“余下那二十一人,算是从犯,也是走投无路、饱受欺凌的可怜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把他们打入苦力营,让他们为福建百姓重建家园出一分力,也算是戴罪立功。”
“张氏族长张明福,既为族兄,亦为族长,不仅知情不报,还妄想为族弟隐瞒,按大明律,戴十斤枷示众三日,流放五百里。”
从陆长乐邀请自己坐下旁听,许庆乐就知自己要做工具人,
或是替罪羊,
很明显,要是陆长乐偏向张氏,
不用审,直接就可以处死,
他没这样做,反而公审,明显是要还那些私奴一个公道,
有些事,他不好亲自说出口,让自己替他说,
有得就要有失,要想抱住陆长乐这条大腿,肯定要有所付出,
名声算什么,乱世有所作为才是根本,
陆长乐一年多时间,已经把整个福建都拿下,
麾下的保乡队,一万多人,奇迹般把郑氏兄弟都灭了,
听说手里有威力巨大的武器,
许庆乐很看好陆长乐的前程,一开始就全力配合。
“小老湖涂,做出错事,将军开恩啊。”张明福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磕头认罪。
别说流放五百里,光是戴十斤重的枷示众三日,
这么热的天,自己这把老骨头估计一天都扛不住。
张氏族人也吓得不轻,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
刚开始来时,一个个怒火冲天,发誓要为族人报仇,
没想过族人原来就做得不对,
看着情况一步步变坏,
众人早就没了那个心思,能全身而退就谢天谢地了。
陆长乐让人扶起张明福,大声说:“本将相信张族长受到张明善的蒙骗,再加上年事已高,不能再折腾了,张族长请起吧。”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张明福连连感谢,一脸后怕地站起来。
陆长乐等他站起,大声宣布:“这件桉子已经清楚了,现判决如下”
“杨大、杨二牛、陈金树为主犯,手段残忍,影响恶劣,考虑事出有因,也在张家被欺凌多年,赏毒汤三杯,留其全尸”
“余下义男义妇皆为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全部打入苦力营,戴罪立功”
“张明善严重逾越,触犯大明律,按律例抄没家产,考虑人死为大,从家产中拨出三百两,用作殡葬之用”
“尔等可服?”
杨大挣扎跪起来,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小的服,服,服”
没想到能保住妻子一命,杨大喜出望外,连声叫服。
杨二牛、陈金树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
现在不用千刀万剐,还能留个全尸,值了,
其它人更不用说,都说服了,
张明福生怕陆长乐不高兴、反悔,
不仅应得大声,还带领族人大叫将军英明。
于是,一件惨桉在陆长乐的长袖善舞下,
还算完满地解决。
张家灭门桉只是一个引子,
很快,闽南快报开始刊登这次惨桉,还有最后判决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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