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肉食、粮食,二叔公眉开眼笑地说:“放心,那些肉、米面,公房一文钱都没出。”
陆长乐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能饿着族里的孩子,
从城里拉回大量的米面、肉类给族人补身子,不仅大人面色大有好转,
就是孩子也变得壮实多了。
“一文钱没出,弄回这么多肉食,范氏商行是善行的?”陆晋青一脸不敢相信地说。
“这是族长跟范氏商行少东家的事,我们也管不着,反正族长连欠条都没,他让我们安心吃用,其它的事他会处理”
陆晋青更疑惑了,紧皱眉头说:“二叔,我怎么越听越玄乎,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吃喝玩乐睡花魁不用钱,拉了那么多肉、粮食不用钱,
天底下能有这么大好事?
二叔公没正面回陆晋青的问题,语气有些沉重地说:“是大事,不过不是陆氏出大事,是朝廷出大事,八月初,王师和建虏在松锦决战,因装备不足、贪功冒进,几路大军被建虏逐个击破,主力大部被歼,蓟辽总督洪承畴等被迫困守于松山、锦州等四城中。”
说到这里,二叔公叹了一口气:“朝廷最后一点家底都没了,气数将尽,有消息说,李贼兵势大盛,率二十万众转入陕西,先祖托梦,怕又要灵验了。”
陆长乐说了在梦中被先祖开窍、托梦后,二叔公一直关心局势。
看到陆长乐的“预言”变成现实,二叔公心里五味杂陈。
大明输掉了国运之战,家底快打没了,李自成、张献忠等反贼在叛乱,这一次怕是熬不过去。
陆晋青面色也沉重地起来,有些紧张地说:“二叔,现在怎么办?”
“看不清路,跟着能看清路的走就行”
“明白了,二叔”陆晋青恭恭敬敬地说。
二叔公拍拍陆晋青的肩脖说:“族长说得对,安居乐业有安居乐业的活法,礼崩乐坏有礼崩乐坏的活法,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对了,让你房的人少点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明白了,二叔,我这就去。”陆晋青连忙应下。
新任族长最近的行为,族里很多人都看不过眼,
也有不少人找族老反影,可一点水花也没溅起,
看来都是让族老们说报了,
陆晋青感觉二叔公肯定知道什么,或者陆长乐提前说服他们,
可二叔公不说,陆晋青也没办法,
也对,先祖和老祖宗选中的人,肯定错不了,
瞎折腾什么,跟着长乐...不对,跟着新族长干就行。
福州陆氏像陆晋青这样的人不少,最后都让族老悄无声息压了下去。
陆长乐不知二叔公和陆晋青谈些什么,不过知道自己终于等来了机会。
长乐县,大玉川茶叶店,后堂。
范三拨说新制了一批茶,邀请陆长乐品尝新茶,
刚开始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少话,偶尔还唉声叹气。
“琼标兄,唉声叹气的,今天怎么啦?”陆长乐关切地问道。
见面时就感觉到了,没以前那样热情好客,显得心情重重。
范三拨欲言又止,最后摆摆手说:“一些小事烦恼,陆公子,喝茶喝茶,别提这些,免得影响我们喝茶的兴致。”
“这可不行”陆长乐把手里的茶杯一放:“有事也不跟我说,琼标兄把我当成外人了。”
“没,没,真没有,只是不想小人坏了陆公子喝茶的雅兴。”
陆长乐坚持地说:“最近一直受琼标兄照顾,也没有报答的机会,琼标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也不敢打保票说一定能帮到,不过多一个人,也可以帮助想办法”
“这个....”范三拨犹豫一下,很快说道:“陆公子都发话了,再不说显得范某不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码头那个大刀刘,老是跟范某过不去,忍他很久了。”
“大刀刘,我知道这个人,长乐水运一霸,差不多垄断码头搬运,琼标兄,你在福州人脉那么广,让钱主薄开个口就把他治了,还用烦恼吗。”
“陆公子有所不和,我们做买卖的,不到万不得己,尽量不惊动官府。”
陆长乐好奇地问道:“哦,这是何解?”
范三拨耐心解释:“请佛容易送佛难,一旦官府介入,代价大了不说,说不定让他们小题大作,连自己那份也吞了,要是双方都有背景,相互攀压,不知何时才能了结,做买卖就求个和气生财。”
“明白,江湖事,江湖了”陆长乐爽快地说:“区区一个大刀刘,别人怕他,我可不怕,琼标兄,你想怎么对付他?”
“范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把他揍一顿,警告他手别伸太长就行,只是大刀刘武艺高强,身边有手下护着,我手里没有合适的人,要是陆公子能介绍几个信得过的好手,那就最好不过。”
说话的时候,范三拨就看着陆长乐,看他怎么应答。
故意让陆长乐介绍人,没让他出手,这是一个小小的测试,
最近在陆长乐身上投资巨大,看看能不能养熟。
陆长乐拍着心口说:“琼标兄是我的朋友,也是福州陆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