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是按月去找梁郁深结款的,距离上次刚好过去一个月。
地点还是上次的房间,不用管家带,她轻车熟路。
半个多月不见,男人对她好像更冷漠了。
她进来,他仿佛看不到她人似的,只盯着眼前的那本书。
“梁郁深,我来找你要钱。”
钟黎懒散地坐下来,随意往后一靠,惬意极了。
他眼皮未掀,“多少。”
钟黎算了算,加上他那两次,报了个数给他。
梁郁深很爽快,把钱直接打过去。
收到了钱,钟黎也不久留,起身就走,利落又干脆。
“钟黎。”
偏她手都搭上门了,男人的声音又传过来,他每次都这样,烦不胜烦。
钟黎回头,语气不快着,“干嘛?”
“陈丽有时会过来。”他终于用正眼看她,“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发生,你跟圆圆出去上课。”
上次?钟黎想起来了,小千金非要叫她小舅妈那次。
她是被硬扯进去的,那次的事跟她没关系,但钟黎懒得解释,就算说了,梁郁深也未必会信。
“去哪?”钟黎下意识地摸口袋,摩挲着里面的烟,瘾上来了,想抽。
“机构吧。”梁郁深说。
钟黎皱起眉,果断拒绝,“我不要。”
机构要抽她三成呢,她才不干呢。
梁郁深眉心收紧,她事怎么那么多。
“由不得你。”
钟黎坐回沙发上,拿出谈判的姿态,头仰得高高的,眼睛只能向下看着梁郁深。
她说,“这是你事先答应我的,你不能反悔。”
梁郁深翻着书,任她姿态拔的多高,他也一眼不瞧她。
他淡淡的,“忘了。”
“你……”钟黎咬牙,真是个可耻的男人。
“我不记得,凭我们的关系,你到了能跟我提条件的地步。”梁郁深合上书,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他望着她,眸里涌动着暗流。
“哼。”钟黎甩头,“你要是想让我不给你捣乱,你就准备一间独立的钢琴教室,除了机构,我在哪上课都无所谓。”
她勾了勾唇,“这对梁先生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确实不算难事,就是麻烦。
梁郁深讨厌麻烦。
“考虑考虑。”他没有直接答应钟黎,有些事办得太容易了,她难免恃宠而骄。
……
在下次上课前,梁郁深又给钟黎打了电话。
钟黎以为他是要找她那个,不等那头传来声音,她就说,“今天不行。”
她生理期,肚子疼得难受,身上冒着虚汗。
梁郁深听出了她语气不对,问她,“在哪?”
还能在哪?
钟黎心情烦躁,以为男人非要不可。
“梁郁深,我今天真不行。”
梁郁深声音阴沉又强硬,“在哪?”
“在出租屋。”钟黎气弱游丝,懒得跟他吵。
半小时不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点重。
钟黎从床上爬起来,“谁。”
外面响起梁郁深的声音,“是我。”
他还是来了,都说了今天不行。
见钟黎不开门,梁郁深又敲了敲,“开门。”
钟黎不想理他,可又怕他吵到邻居,只好开门。
梁郁深的手落到半道,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钟黎苍白的小脸,她没什么精气神,整个人发蔫,眼里烦躁之意明显,“都说了,今天不行,我不方便。”
不方便?
梁郁深反应过来了,是他想多了,他以为钟黎又要死了,跑过来给她收尸。
原来只是生理期而已。
“没说要跟你做。”梁郁深的眼神渐渐恢复淡漠。
钟黎疑惑,“那你这么着急过来干嘛?”
除了那档子事,钟黎想不出梁郁深有什么好急的。
“搬家。”梁郁深吐出两个字。
“你搬家找我干嘛?”钟黎眯了眯眼,梁郁深不会是找她当苦力吧?
在钟黎眼里,梁郁深就是个坏蛋,她很难不把人往坏了想。
“你搬家。”梁郁深又吐出三个字。
“我搬什么家,我在这住的……”话没说完,钟黎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她眼睛兴奋地睁大,“梁郁深,你给小金丝雀准备房子了。”
小金丝雀?梁郁深挑了挑眉,她跟这个称呼一点都不适配。
金丝雀是要养着的,他一点都不想养钟黎。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钟黎小腹的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赶紧收拾东西,很怕梁郁深反悔似的。
她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装了五个箱子左右。
房间没什么落脚地方,梁郁深只能站在门口。
他看着钟黎的那堆东西,嫌弃蹙眉,“垃圾也要带着。”
钟黎哼了哼,这些都是她的身家性命,哪里是垃圾,这个房间除了他是垃圾,就没有别的垃圾了。
“又不用你搬。”
钟黎小小的身子扛起一个箱子,就要往电梯那放。
梁郁深眸色深了两分,也搬起一个箱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