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衙役支支吾吾地对梁宏恺说:“大人,那个……”
此时的梁宏恺正在埋头苦吃,他头也不抬地骂道:“有屁快放,别耽误老夫用膳。”
“宣德大将军来了。”
“噗嗤!”
一口汤从梁宏恺嘴里喷了出来,如蛟龙般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抛物线,全部落在衙役的脸上。
时间有一瞬的停滞,梁宏恺立即惊慌失措地喊道:“你说谁?宣德大将军来做什么?难道是来要我狗命的?快,快去说本官不在。”
衙役:“……”
紧接着,一道响亮的声音传入耳中,“梁大人!原来你在这啊!真是让本将军一顿好找。”
看着进来的高大威猛人影,梁宏恺的心都凉了,心里将面前的衙役骂了千八百遍,如果不是这家伙耽误时间,他早就逃出生天了。
衙役茫然地看着自家大人眼抽筋一样狂跳,半晌后终于领略他的意思,转身朝着走进来的宣德大将军说道:“将军,我们大人请您到后堂一叙。”
梁宏恺:“……”
如果现在他手上有一把刀,那他只会做一件事:都给老子死。
然而现实却是他扬起灿烂的笑容,一路小跑到韩流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韩大将军,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韩流威武健硕的身材自带一股摄人的压迫感,他只是微微眯了梁宏恺一眼,就险些要将人吓死。
梁宏恺腿脚发麻,谁知却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重力,只听韩流哈哈大笑道:“梁老哥!这次谢谢你帮我儿找出害死他的真凶。”
梁宏恺微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茫然无措地看着韩大将军,很想问一句:大哥,你莫不是傻了?死的是你儿子。
“这次算老弟欠你的。”说完,对他行了个半身礼。
梁宏恺受宠若惊地将人扶了起来,“应该的,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日后老哥要是有事,只要招呼一声,老弟义不容辞。”韩流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许久,梁宏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喃喃自语:“大将军来这一趟到底是所为何意?”
“大人,看样子是好事,您不用怕。”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看他抖到重影的双腿。
“谁说我怕了!”梁宏恺恼羞成怒,奋力敲了一下哆嗦的双腿道:“我就是人老了,双腿不听使唤。”
衙役:“嗯嗯,您说的都对。”
梁宏恺:“……”
躲在门外偷听的陆卿尘轻声问道:“那护犊子什么意思?”
秦妙惜摇了摇头,但她却十分清楚,如果不是韩卫死了,那一份摆在龙案上关于他儿子大逆不道的证据会要了将军府所有人的命。
无论如何,总归现在真相大白,陆卿尘大手一挥,“走!请你去云隐阁吃饭。”
秦妙惜眼睛一亮,“可以随便点?”
陆卿尘好爽地笑道:“随便点,本侯不差银子。”
秦妙惜瞬间有了新的安排,没多久就听到后院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两人刚走出衙门,没多久就被一个女人拉住去路,“卿尘!”
一位贵妇掀起马车上的帘布,睥睨地看向他们二人,高高在上地质问:“这个女人是谁?你身为小侯爷怎么能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秦妙惜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守着她的面骂她,有仇不报非女子。
她故意摆出一副暧昧的姿态,娇声娇气地说:“小侯爷,这老女人是刚喝了粪水吗?为什么嘴巴这么臭?”
本来还满腔愤怒的陆卿尘也忍俊不禁,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嗯,你说得大差不差,他们家就是干这个的,臭点应该。”
闻言,贵妇勃然大怒,“放肆!你是哪家的,有没有教养?”
“咱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跟狗一桌,别在本侯面前瞎叫唤。”
“陆卿尘,我是你姑姑。”
贵妇是陆卿尘父亲陆元德的亲妹妹,陆映雪。
陆卿尘冷笑一声,“一个小小五品御史中丞的夫人也敢在本侯面前搬弄是非?滚!”
说完,拉着秦妙惜越过马车走进云隐阁。
陆映雪急忙追上去,却被云隐阁的门童拦了下来,“夫人,请问您有预定厢房吗?”
她恼羞成怒的推人,“滚开,别挡本夫人的路。”
谁知她一下没推动,反而自己踉跄了两步,险些摔个狗啃屎。
“夫人,没有预定不能进。”门童依旧笑脸迎人,不过手中的棍棒却没有那么好说话。
陆映雪被丫鬟扶稳,颐指气使地骂道:“你知道本夫人是谁吗?”
门童却已不再搭理她的叫嚣,继续迎接下一位入阁的客人。
眼看陆映雪又要做些什么,她身旁的丫鬟连忙上前劝道:“夫人,这云隐阁神秘得很,先前有礼部尚书来都被拒之门外,咱们还是不要给老爷惹麻烦了。”
陆映雪愤愤不平地说了句,“在这等。”
一进云隐阁,秦妙惜就被里面典雅气派的氛围震慑住了,这里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窝啊!目光所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