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卿尘要表明身份之时,秦妙惜一把拦住他,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那个因吵闹声从屋内走出来的老妇。
她的声音倏然增添了些许犀利,“昨日那人下葬的时候是以你李大壮儿子的身份埋入土中,如果你还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你就不怕日后你儿子真的被勾魂使者带下去吗?”
果然秦妙惜的话刚说完,李大壮和那妇人的脸色齐变色。
“当家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说那话什么意思?”
老妇急忙来到李大壮面前,她是李大壮的媳妇,李老婆子。
正所谓人越老越迷信,他们一生只有一个宝贝儿子,自然害怕因此断了香火。
“你们赶紧滚,老子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
李大壮低头警告喋喋不休的老妇,“她都是胡说的,就是为了骗咱家的银子。”
眼睛却不停的眨啊眨,警告她别乱说话。
听到这话,陆卿尘当即笑出声来,“老头,你看看我这块玉佩,是不是可以买十个你家,我们需要骗你吗?”
老汉被他嘲讽得脸红脖子粗,此人一看非富即贵,他也不敢随意开口得罪。
其他村民也面面相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他们。
那位老村长看看两人,肃穆地问道:“李大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儿子什么时候死的?”
【你儿子才死了,我儿子活的好好的,真晦气。】
秦妙惜嘴角含笑,这不就说实话了。
但面对长者,李大壮可不敢造次,想要解释却欲言又止,最终在村长的怒视下说出了实情。
“村长,我儿子没死,他……”
秦妙惜先声夺人,“那你们昨天下葬的人是谁?”
李大壮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守着村长却无法反驳。
“此人死得蹊跷,你们有杀人嫌疑,就算现在不说,等会也会有官府的人来捉人。”
顿时村民议论纷纷,百姓最怕见官,更何况杀人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们立即朝后退缩,再不敢为李大壮出头。
陆卿尘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人,真是他们杀的?”
“不是,这叫诈降。”秦妙惜意味深长地看着混乱的人群。
当人不承认罪行的时候,给他扣一个更大的罪名,他就会因为害怕将事情全盘托出。
秦妙惜一脸严肃地对李大壮说:“信与不信,你们随意,而且我已经送走你们一个儿子,断不会再送第二个,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就走,速度之快连陆卿尘都没能反应过来。
“啊?你等等我呀!”
秦妙惜走得并不快,陆卿尘余光窥视身后的众人,小声问道:“就这么走了?”
“你数三个数。”
“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村长怒喝一声,“李大壮,你真的杀人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老妇再也坚持不住地大喊出声:“我说,那人不是我们杀的,也不是我们的儿子。”
秦妙惜停下脚步,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她,“他是谁?”
“他是钱家的女婿,荣生。”
老汉一脸凶相地瞪着老妇,“你个蠢妇,怎么说出来了,你忘了钱小姐是怎么说的。”
老妇急得眼泪直流,“难道你真的想咱们儿子烧死吗?”
老汉顿时哑口无言,颓然地放下手中的铁锹,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秦妙惜见状急忙追问,“为什么钱家的女婿会以你们儿子的身份下葬?”
老两口对视一眼,脸上皆是挫败的神色,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据他们交代,他们曾是钱家的下人,临老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得以归家。
就在前天,钱小姐找到他们,说是丈夫荣生在外面勾三搭四,结果偷情时被人家夫家发现,后来被乱棍打死。
他们钱家丢不起这个人,因此才找上自己,希望用他们儿子的名义下葬,为此另外给了他们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老两口觉得是白赚的银子,因此就答应下来,也就有了以他儿子身份下葬一事。
秦妙惜目光凌厉地盯着他们,“你说荣生是被乱棍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