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们平身吧。”
“三德子,给严阁老赐座。”万寿帝君嘉净帝冲着三人说道,对严阁老更是有特殊优待。
“谢圣上。”严阁老一屁股坐在太监送来的椅子上,得意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居正,心说这便是圣恩!我有如此圣恩,你如何与我斗!
而万寿帝君嘉净帝此刻语气冷淡的说道:“朕半年前颁布上谕:自上古秦汉以降,称帝者一百九十有三,享祚绵长,无如朕之久者。所以,朕要普天同庆,办千叟宴!布告天下耆老,凡年六十五岁以上者,官民不论,均可按时赶到京城参加千叟宴。一切费用由朝廷承担。”
“但杨阁老却说,千叟宴耗资巨大,劳民伤财。眼下国库空虚,百姓疾苦,好几个地方还爆发了旱灾,饿殍遍地,让朕取消千叟宴,把钱省下来赈灾,严阁老,你怎么看?”
严紧严阁老闻言瞬间大喜,心说这杨居正真是愚蠢啊,连皇上的事都敢反驳,那省下来的银子又不能进你的钱袋,这清流清的脑子里都是水了,必然引得圣上大怒!
因此,严阁老当即严厉的驳斥道:“杨阁老糊涂!君无戏言,天子诏书一经颁布岂可随意更改,杨阁老这不是让圣上失信于天下吗?!你居心何在!”
“就是!更何况如今四海升平,那可是妥妥的太平盛世!我圣上爱民如子,这才举办千叟宴,以表达朝廷敬老之意。难道我偌大的大虞王朝,连给老百姓吃一顿饭也吃不起了吗?杨阁老未免太危言耸听了!”一旁的小阁老也附和道。
“若只是一顿饭,自然吃得起!但目前千叟宴报名人数已经超过上万人!这上万人遍布大虞两京十八省,一路上的食宿,车马费,以及最后的千叟宴宴会费用,几十万银两都挡不住!严阁老,你是首辅,你对国库银两最清楚,你告诉我,我大虞哪里还有钱!哪里还能拿的出这几十万两银子!”杨居正冷冷的质问道。
“这……”严紧还真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了,毕竟朝廷到处花钱,国库里确实是没钱了。
对此,嘉净帝不由得皱眉问道:“区区几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你们内阁怎么当家的!”
“陛下,国家岁入三千两百万两,看上去不少,但实际上处处得花钱啊。各级官员俸禄,藩王宗亲俸禄,以及各地救灾,本就捉襟见肘。”
“更何况,近年来朝廷在东北屡屡动兵,耗银严重。陛下为了万寿之诞,又下令在三山五岳全部修规模浩大的道观,这些都需要钱啊。如今国库已经穷的能跑老鼠了,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陛下若不肯停止千叟宴,那就请暂停修道观!”杨居正知道自己这话会惹怒圣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毕竟,这些话如果他不说,便真的没人敢说了。
而没人敢说,那这大虞王朝,就真的没救了!
果然,万寿帝君嘉净帝听着这话脸色瞬间大变,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阴沉的可怕!
要不是杨居正名声太好,有着清流领袖之称,杀了他会留下昏君的骂名,万寿帝君真的想动手杀人了!
简直岂有此理,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他想干点事居然来阻拦!
不过,为了名声,万寿帝君还是强忍着怒气道:“哼!朕四季常服不过八套,换干洗湿,推衣衣之!食不过五味!藩王使臣官吏将士,节用用之禄饷军国之需,无时不念国步之艰,民生之难!如今只是有如此小小要求,你们却屡屡推脱!”
“朕修道观也是为了祈求我大虞风调雨顺,尔等怎么就不能体谅朕的良苦用心!”
“没错,陛下一切都是为了天下!杨阁老你说话太无理了!”小阁老立马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
“那小阁老就给想个不无礼的办法吧!是停发了官员的俸禄,还是停发了藩王的俸禄!用来办千叟宴!”杨阁老反唇相讥道。
“这……”小阁老眉头一皱,这两个可都不能得罪。停发官员俸禄,非得被满朝文武骂死不可。而停发藩王俸禄,那些皇亲国戚更凶了,不单单会骂人,更会直接当街打人!
之前有个御史官员居然说一位亲王侵占老百姓田地,结果硬是被那位亲王抓去活活打死了。
对此,朝廷也没有太过追究,只是派了个太监过去假意训斥了一顿罢了。
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你一个御史算什么葱?真是自己找死!
不过,官员和藩王得罪不起,有个群体却得罪的起!
于是,小阁老当即想了办法说道:“朝廷每年各省赈灾需要花掉上百万两银子。但实际上哪有这么多灾情啊,有些无非是地方夸大,想趁机要钱罢了。”
“既然朝廷眼下国库空虚,依微臣看,不如停发今年的赈灾钱,把这钱用来办千叟宴!这才是真正的把钱用在刀刃上,让老百姓得到实惠嘛!”
一旁的杨居正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劝阻道:“此事万万不可!各地灾情确实严重,根本不是地方夸大!像陕东道已经大旱三年,据说饿殍千里,惨不忍睹!这上百万的赈灾款根本不够,臣还想请旨追加呢,岂能取消!这要是取消了,岂不是逼老百姓走绝路!到时候很容易激起民变啊!”
这话一出,彻底